每天季秋野都是看着窗外,既熟悉又陌生的大海,听不到海浪的声音,也感受不到海浪的风。
季秋野病好了,可她好像一直在病中,她走不出来,她不想忘记。
她好想去见他们,她好想要自由,不想被困在这里。
从冬天来到清城,季秋野便被困在这栋房子里,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
她看着清城下过的雪,也见到了雪跟海碰撞在一起时的模样,这是他们之前约定好要看的。
可是他们两个人已经没有机会了。
她替他看过下雪的寒冬,看到春天的潮涨潮涨,看到夏天在海边旅游的人们。
这一切,都被季秋野收入眼底。
林渔回来时,季秋野还是在阳台看着远处,已经是黑夜的大海,只有几束微弱的灯光,什么都看不清。
林渔脱掉外套,朝季秋野走去,同时也脱下了自己一身的疲惫,用最好的状态去面对季秋野。
林渔声音放柔:“阿野看什么呢,夏日虫子多,进屋去吧。”
听到林渔的声音,季秋野习惯般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便挪开视线,一眼只是看了他一眼,季秋野便明白,自己所想的都是泡沫罢了。
尽管季秋野不愿意搭理自己,林渔还是耐心的蹲下,平视着自己面前的人。
她瘦了很多,原本就不胖的脸上,更是棱骨分明,眼睛显的格外大,睫毛弯长眼睛一直看着黑夜,没有亮光。
看着季秋野这般,林渔搭在一旁的手握紧,声音依旧清柔:“阿野,告诉你个好消息,他判刑了,死刑。”
季秋野知道林渔口中的他是说的季清山,杀了奶奶的人,也是要杀了自己的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听到季清山被判刑,季秋野心里还是触动了吗,是开心他终于绳之以法,开心他要下地狱了去给奶奶、妈妈……还有陆声辞赔罪了。
可现在她又好到哪里去呢,被困在这一个地方,是林渔给的安全屋,是她的新囚笼。
林渔见季秋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有些担心她会做什么傻事。
毕竟她唯一恨的人要受到惩罚了,那谁又能留住她呢。
在这之前,季秋野无痛般用铁片划过手腕,她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恍惚过来手已经被林渔摁住包扎。
林渔总是说她生病了,她是生病了,总是说她会好的。
林渔靠在季秋野的旁边:“阿野,你开心吗?”
季秋野声音带着沙哑,嘴唇许久没有开口,没有喝水有些泛干:“嗯,可能吧。”
这是近三天里,季秋野第一次主动回答林渔的话,平时林渔跟她说好多话,季秋野都是一动不动的听着,不言语。
林渔眼角泛酸,低头靠住季秋野的手臂,额头碰到她的胳膊,感受她的体温,林渔很开心,很开心她还在,她好好的活着在自己身边。
一滴温热滴落下,触碰到季秋野的胳膊,很烫很炙热,靠在季秋野身边的人埋着头,近看能看出林渔哭了,因为哭了呼吸身体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