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爷却坚决地说：“不用费心，我还能动，干两年挣副棺材钱不难。”

秦老栓说：“秦淮你不要说了，四叔这个人要面子，从来不占人便宜，棺材的事你不用担心，实在不够的话，村里会管。”

他这个人说话不好听，但在关键问题上，做事从来没被人说过。

秦淮本以为肉是紧俏物资，只要自己打个招呼，就能立刻卖掉，但真的操办起来，却没有过年时那么容易，纺织厂的于树伟说：“肉我们肯定想要，但是厂里现在没钱啊。”

“这么大的纺织厂，这么点钱都没有？”秦淮非常疑惑，他和于树伟的交情，知道自己张口，他不会推脱。

“大厂有大厂的难处，厂里的资金管控很严格，厂里没有单独的小金库，不过......”说到这里他忽然眼珠子一转说：“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看你敢不敢做。”

“什么办法？”

“厂里有一批处理布，这批货本来是供给省里贸易公司的，但是这家单位最近领导出了问题，布没人要了，搁在仓库里领导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处理掉，你如果能要的话，我可以低价给你。”

“布的成色咋样，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这是正式公对公的货，你跟我到仓库来看看就知道了。”

这批货确实没问题，都是如今人们喜欢的厚布，秦淮看了立刻拍板说：“行，那就用货换货，肉你们要多少？”

于树伟笑道：“肉这个东西还怕多，你有多少我都要了，牛肉平时可吃不着。”

两人说着走出仓库，迎面碰见了方恒，忙上前招呼，方恒高兴得说：“听说你回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你怎么在这？”

秦淮把事情一说，方恒对于树伟说：“老于，既然是秦淮要，给他个半价，差价从厂里的损耗里出，你看怎么样？”

“你老方都愿意，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就按你说的来。”

秦淮大喜说：“那太好了。”

方恒说：“办好事早点来家里走走，自从见了你之后，你妈每天都在念叨你。”

“嗯。”方恒拍了拍秦淮的肩膀，又嘱咐几句才恋恋不舍走了。

肉虽然还没送来，但是这批布秦淮直接提了，秦晓云和小米两人看得眼前发亮，因为里面还有不少适合女孩子的面料，两个女孩子像是老鼠掉进了米缸里，拿着爱不释手。

秦淮大手一挥说：“挑吧，自己喜欢的想要多少有多少。”

秦老汉说：“你别惯着他们，这都是公家的东西，怎么能乱拿？”

秦淮说：“我心里有数。”

他说完又开车走了，货收了要把肉早点给纺织厂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