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里,鱼密密麻麻,若蝗群过境,蜂拥挤到溪边,争相露出锋利的牙齿。
其中一尾跃出水面,身子成弓,鱼尾甩水,“pia!”
等它落回溪中,周围的鱼就对它群起攻之。
“好凶,恐怕是食人鱼!”
沈星捡起被他斩成两半的鱼,扔回小溪。
只听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整个小溪都被鱼群搅动,仿佛黑色旋涡席卷,刚扔进去的鱼,瞬间被啃个精光。
同类尚且如此,刚才要是知画把脚放入水中,又或者沈星慢了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这小溪就是个陷阱。
沈星脸色一沉,双眼微阖,对着远处的天空一声嘲讽。
“呵呵,我还以为是幻觉,原来,特么都是真的?
好好好!
别的鬼打墙,精神攻击一波就算了,你全部用实景?
这么跟我玩,好好好,我跟你杠上了。”
沈星恶狠狠地扫视四周,想从中看出破绽。
知画眼尖,指着小溪,“咦,公子,溪中好像有人。”
一个身穿黑衣的身影,头朝下趴在水面上,浮浮沉沉。
“不是有人,是个死人,待我找根杆子,把那人拉上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沈星走向溪边。
“公子,公子,你别过去,危险!”,知画雪白的脚丫,急得乱跺,她牢牢记住不给沈星添麻烦,是以只是站在原地大叫。
一群食人鱼一起跃出水面,张大牙口朝沈星扑来,几条扑得急的,砸落在地上,狺狺吠犬般猛扑沈星。
“呵呵,到了陆地,可由不得你们了。”
弯短刀出鞘,一时刀光如月。
“哗哗哗!”,空中、地上,无数食人鱼被斩成稀碎,纷纷落入溪中。
所有的食人鱼,全部调转方向,争食同类的尸体。
趁此机会,沈星把知画的鞋袜,又给带回来了。
“穿好了,山陡路崎,别把脚走坏了!”
知画怔怔,伸出手却没接过鞋袜,而是停在半空。
“公子,你刚才冒险过去,就是为了帮我找回鞋袜?”
“也不算冒险,几只臭鱼烂虾罢了!咦,你怎么了?”
“呜……哇!“,知画痛哭,一把扯掉包住整个头脸的布,眼泪簌簌滚落。
“公子……,你……,你……”
“丑死了!哭哭唧唧,像个娘们一样。”
知画破涕而笑。
“公子,我就是个娘们啊。
呜……呜!公子,这辈子,没人对知画……,这么好过。
你这么好,以后要是再见不到公子这样的,知画可怎么办!”
沈星冷斥一声:“胡说八道,快把鞋子穿好,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我这就穿嘛,好不好!”,被沈星责骂,知画一点也不以为意,反而喜滋滋地。
她抹去眼眶里的泪水,脸上犹有泪痕,梨花带雨,又是我见犹怜的娇俏模样。
待知画穿好,沈星吩咐道:“你留在这里,别动,我去找个杆子。”
“好的,公子!”,知画听话地站着,说不动就真不动。
左右寻找一番,沈星发现一棵孤零零的大树,有一条枝杈又直又长,劈掉枝丫正好带个小钩子。
树的周围,长着许多巨型植物,不少茎如臂粗,叶如盆。
“奇怪,这里的植物怎么长这么大?”
正要翻上树,身后传来知画的惊呼:“哎呀,公子小心背后!”
两根藤蔓,像两条灵活的蛇,悄无声息朝沈星的腰间缠去。
没有任何迟疑,沈星一个回首刀。
“咔嚓!“,藤蔓被削掉一截,倒退回去。
“公子,头上,还有……”,知画急得直喊。
沈星挥刀朝上。
“铿!”,仿佛金属相击之声。
两扇大如门板,相对开的花瓣一合,竟硬生生抗住沈星这一刀。
紫红色的外表面,仅仅留下一道深痕,大出沈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