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浚瞥着她面颊飞出那抹红晕,轻讽一声,
“朕若真嫌你,何?至于亲你。”
二人唇舌交缠不知多?少回了。
凤宁手下一顿,生生闭上?了眼。
这厮就是不让她好过。
谁怕谁。
凤宁现在也学着脸皮厚了,装作没听到的,无动于衷。
裴浚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模样?,只觉好笑。
她才几斤几两,跟他斗?
裴浚再?次给?她斟了一杯,“继续喝。”
这下凤宁有些迟疑了。
午歇不过一个时辰,待会商会启幕,她顶着满口酒意去当?差是何?道理?
“陛下,臣女待会还要去市署呢。”
“朕已经给?你备了解酒汤。”他知道她酒量好,在番经厂跟李老头喝酒,一顿喝上?五六杯,到他这就不成了?
即便真醉了又如?何?,他想看她醉醺醺地倚在他怀里唤陛下。
裴浚眼神虽风平浪静,瞳仁深处却早已翻起波澜。
凤宁瞥着他,一线天光从藻井深处掠进来,泻在他织金的龙袍,恍若流彩,而他却有一种静水流深般的渊渟,眸子黑若曜石,纹丝不动。
四目相接。
凤宁不得?不败下阵来。
带着满腹怨气接过酒盏再?饮一杯,动作太快,将自个儿呛了下,手胡乱往桌案去扶,碰巧撞在他手背,这下好了,如?同捅了马蜂窝,那股力道如?潮水般绵绵涌上?来,一把将她拽在怀里。
趁着她张嘴的空档,吻漫天盖地渡入,凤宁被迫坐在他双腿,左手被他大力握住,右手本能去推他,裴浚将她手扒下来,双双往后钳住,一面牢牢困住她双臂纤腰,一面扣住她乱动的后脑勺,稳稳地将舌尖渡进去。
“唔唔...”凤宁腿被他钳住,手也动弹不得?,气得?几番想咬他却不敢,绵绵的泪沁出来,咸鲜的味道顺着面颊趟进嘴里,裴浚尝到了,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太知道如?何?制住她,他也晓得?她哪儿敏感,不急不缓一阵轻掠,手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她挣脱不了,却又不会觉得?痛。
舌尖顺着她唇腔四处逡巡,凤宁知道他要寻什么?,拼命闪躲不给?他。
裴浚有的是法子,他坐在一处软塌,塌上?铺满了锦缎绒毯,稍稍搂着她调换一个姿势,凤宁便被他推至塌间,膝盖也由着被刮蹭开,正左支右绌,濡湿的舌尖被他探住,相撞那一瞬,两具身子下意识都打了个哆嗦。
有多?久没有了?
裴浚不知道,他日思?夜想,那具精壮的身子快要焚烧成了火球,冷浴不知淋了多?少回都没用?,非要寻到它的主人止渴。
手覆在她腰间,力道开始放缓,他耐心周旋,想引她入局。
凤宁岂肯容他得?逞,双手奋力从他掌心挣脱,抵在他胸膛,脖颈一歪,舌尖从他桎梏下退出,用?尽喘口气,“陛下....”
带着哭腔,带着不满。
又如?何??
他偏喜欢她绵哑的腔调。
那濡湿踱至她雪白的脖颈,一下便捞住她的耳珠,这是更?为要命地所在,凤宁双肩细细地颤抖,只顾往里缩,最?终背心抵在榻墙,她退无可退,可那人往前得?寸进尺,彻底将她圈至怀里。
那滋味像是触醒了遥远的梦,令人沉醉其中,回味无穷。
不碰她,他不知自己有多?渴望她,有多?非她不可。
这具身子是浑然天成的美,秾纤有度,连吐息均是袅袅的幽香,唇尖那一丝醇洌的酒意,清洒在鼻尖,令人心神动荡,是无可比拟的温柔。
凤宁手被他摁在头顶,婀娜腰肢扭动,力量的碰撞,张力拉扯,很好在他掌心滋生一阵痒意,正中他下怀,他用?力一握,膝盖彻底顶开,就这么?硬生生制住了她。
凤宁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头顶繁复的藻井,双眼濛濛如?水雾,她突然间卸去所有力气,跟摊在他怀里似的,嗓音冷淡又轻,“陛下是打算在这里强迫臣女吗?”
旖旎昭彰的气氛就这么?戛然而止。
她从未用?这样?冰冷的语气跟他说话。
这是第一回 。
裴浚身子猛地一僵,心里极度不快。
慢慢抬起覆满情//欲的双眸,宽阔的身子撑在她双方,瞳仁缓缓一缩,那点沉醉的温柔一瞬间凝成寒冰,
“强迫?”
这二字结结实实触及了他的帝王尊严,他冷笑一声,
“李凤宁,你忘了是谁在御花园一而再?再?而三纠缠?朕都不想见你了,你却非要在顺贞门等?五日十日的等,咱们俩到底是谁强迫谁?”
思?绪猛地被他拉回当?初相见,凤宁的心仿佛被他破开一道口子,血淋淋的,让她招架不住。她曾经那么?不顾一切喜欢过他,爱过他,可他呢,连个名分都舍不得?,只当?是她茶余饭后的慰藉。
泪已然在眼眶打转,她却生生吞下去,目光别去塌角,绵绵无力地回,“那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