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程晟窝在沙发里悠哉道:“都说了让你们穿泳衣,来游艇上穿这么厚有什么意思啊。”
微咸的海水顺着发梢滴在地板上,时屿用袖口擦了下脸,微微提了口气。
这是穿多厚的问题吗?
段京淮他就是故意在靠近甲板的时候甩尾,把水全泼他身上的!
海面上的两人迈上游艇,站在楼梯下的侍者贴心的递了两块浴巾给他们,郝帅接过后边兜过头一阵乱擦,段京淮眼睑懒懒的垂着,拎着毛巾,长腿径直迈到时屿面前,将浴巾罩到他头上。
视野恍然陷下一片阴翳,时屿懵了下,随后便抬手拽着浴巾边缘挣扎。
“别动。”段京淮低哑着嗓音轻道。
修长的手指按在浴巾上,他低着头,浸湿的额发自然下垂,墨黑狭长的眼被略微遮挡,手上慢条斯理擦拭的动作专注又温柔。
时屿抓着他手臂的手微微泄力,缓缓滑下来,温顺站着任由他摆布。
侍者也给了沈知年一块浴巾,他浅浅道谢,同时皱着眉疑惑地看向段京淮。
郝帅也忍不住惊呼:“卧槽你俩不是棋逢对手吗,昨天打了一场打出感情来了?”
程晟也附和:“老段你这是走的什么风?这么体贴?”
“不对啊,你为什么只给时屿擦不给沈知年擦,明明沈知年这边淋得更湿吧。”
段京淮懒得理他们,面无表情地丢了句:“滚。”
擦至半干,段京淮用浴巾将时屿裹住,下颌抬着示意了一下摩托艇:“玩吗?”
时屿还有点生气,声线冷冷的,但细听又觉得嗓音里藏着一点撒娇的意味:“我不会。”
他垂下眼,低笑着勾了勾唇:“教你。”
他给负责摩托艇的工作人员要了救生衣和全套的驾乘护具,又极其体贴地帮人穿戴整齐。
游艇上的人看了都忍不住瞠目,轻啧道:“这几个意思啊。”
昨天两人在球场厮杀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才短短一晚,针锋相对的相处模式就不复存在,两人氛围变得和谐甚至,有些别扭的暧昧。
穿好护具,段京淮站在甲板上单手把住t?摩托艇的把手,眉梢挑了挑,示意他。
时屿垂下眼睫,看着随着海浪漂浮不定的船体,眯了眯眼。
段京淮稍侧着脑袋,舔舔唇:“怕了?”
时屿睨了他一眼:“谁会怕。”
段京淮拖着长腔“噢”了一声,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到时屿纤细的腰身处,他勾了勾唇,手伸过去,在他的臀部不轻不重的拍了下。
时屿感觉耳垂的神经猛地一跳,瞪圆了眼看他。
他臀还疼着,他这么一拍,腿都软了。
而那人却毫不愧疚地低笑两声,长腿一抬,轻松地跨到摩托艇上,又拍了拍身前空余的位置,哂笑:“上来。”
时屿冷着脸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也抓着把手抬腿坐了上去。
刚坐稳,炽热的气息就倾压过来,缭绕喷薄在他的耳侧,时屿心跳一滞,感觉浑身都被烫了一下。
段京淮脖颈前倾,下颌蹭着他的耳廓,线条流畅的手臂绕到他身前来,将钥匙对准摩托艇的暗扣一叉,然后把另一头电话圈似的长线绕到时屿的救生衣上栓紧。
栓紧的时候,他的手从背后伸到他身前,手臂夹着他两侧腰际,看上去就像是在背后抱住他似的。
甲板上传来轻“啧”的声响,时屿感觉自己的耳根迅速燃烧,火星乍溅,连带着脸颊都烫了。
察觉到怀里的身子有那么一瞬间的缩紧,段京淮勾了勾唇,笑的痞气又恶劣。
“时屿,这么容易害羞啊。”
他一只手臂撑在摩托艇把手上,脑袋稍侧着,盯着时屿瓷玉般透着绯红的耳垂,声音低哑。
“我没——”
时屿飞快地侧过头,话还没讲完就又吞回了肚子里。
段京淮就在他呼吸可闻的距离内。
两人贴的近,几近是鼻尖对着鼻尖,段京淮垂眸看着他,气息滚着热度,唇角的笑有些蛊惑。
时屿轻轻闭了闭眼,缓缓稍撤半分,艰难地平复了一下呼吸心跳,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
两人的举动被甲板上的人尽收眼底。
谢景廷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扬着腔调一字一句道:“世风日下啊。”
程晟眯着眼:“老段心里是不是又憋着什么坏水呢,不应该啊。”
秦皓的眼镜反着光:“说明摩托艇可以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郝帅张着嘴打了个哈欠,大咧咧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昨晚睡了。”
话音一落,其余人手上的动作一顿,齐刷刷的看着他。
郝帅怔愣:“都看我干嘛,我瞎说的。”
程晟长吸了口气,瞪大眼睛:“……也不是没这种可能啊。”
蒋旖旎道:“少瞎扯,老段直的,巨直。”
另一个女生附和道:“是啊,不仅直,他还恐同。”
“之前不就有个男模特买通酒店工作人员,然后故意走错房间,结果被他从房间扔了出来。”
“哦对,他一气之下还把酒店工作人员全辞退了。”
众人:“……”
众人:“真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