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凡人界的时候，他还知道自己有一个嫡母。

而现在……这个嫡母之于她，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他认的时候，他是他嫡母，不认的时候，他们连一面都见不上。

看在父亲的情面上，他可以不计较嫡母之前的作为，可要他们像一对母子一样，那是不可能的了。

“你要如何不好说话，顾子归，我可是你嫡母！”

“嫡母又如何，你说说看，这世上的不孝子还少吗？”顾子归放风自我。

族里的人都没敢说苏氏不是，他嫡母怎么敢！

如果不是因为他顾忌着父亲的情分，她以为自己这个宁国侯夫人还能当下去？

“顾子归，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宁国侯夫人说道。

顾子归要笑了。

“天下人如何耻笑，我都已经离开了，我听得到吗？

再说，你觉得这世上的人，都像你一个没有眼力吗？”顾子归讽刺道。

面子这种东西，也没有大家所看到的那么重要。

你要是过得好，才不会管别人怎么看待你呢。

这庶子要是当了家，有几个嫡母敢硬跟他们刚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换了一个当家人，嫡母早就该退下来了。这么多年过去，她竟然没认清事实？

容他想想，是什么给了她底气。

他们顾氏一族供应着太子妃，作为太子妃的生母，她自然是得意的。

只是她不知道，如果失了顾氏的支持，这个太子妃根本就坐不稳。

宁国侯夫人被堵了话。

她可是嫡母，在她自己的世界里，一个嫡母，要收拾一个庶子还不容易吗？

顾子归还在的时候，她还有警惕之心，可这几年她自由惯了，早就失了那一份警惕之心。

“既然你回来了，那娶妻一事也该提上日程。我娘家一个侄女……”

“嫡母要是觉得自己闲得慌，还是管一个太子妃的事吧。”顾子归说道。

太子妃他的嫡妹，本来他是愿意给她面子的。

可她有这么一个母亲，他们的情分也差不多到头。

容他想想，嫡母会变成这样，有没有太子妃的算计在里头？

不管有没有，他不能明着教训嫡母，只能对她最在乎的东西出手了。

顾氏跟宋氏的联姻，可以换一个对象了。

“你要对太子妃如何？”事关自己女儿，宁国侯夫人表情严肃。

“我是不如何，她六年未生下嫡子，太子也不可能一直等着她。”顾子归说道。

而他话里的意思，宁国侯夫人就听出来了。

这是要推出其他女人的意思吗？女儿要是没有顾家的支持，她能坐稳太子妃的位置吗？

虽然女儿已经做了多年的太子妃，更是早早地主持宫闱，但宁国侯夫人知道，这一切都是虚的。

没有顾氏在背后支持，女儿这个太子妃根本就坐不稳。

太子妃管理宫闱，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因为顾氏，没有人核弹女儿。

失去顾氏的支持，她就失去管理宫闱的底气。

“顾子归，你敢！”宁国侯夫人这只纸老虎，也就只敢吼人而已。

顾子归没回答，他敢不敢，嫡母等着便是。

他迟早要离开，这件事根本就不用他动手，只需要他放话出来，顾子安就知道该如何做了。

想他，顾子安也乐意推出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