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完,陈西试探性地询问周宴舟是不是生气了?
陈淮滴水不漏,只说老板今天应酬完就?匆匆回了酒店,却没看到她。
陈西在电话?里重重地吸了口气,她似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地说:“……我知道了,谢谢陈秘。”
—
陈西赶回公寓已经晚上八点。
长安街灯火通明?、车水马龙,整座城市热闹又繁华。
而陈西因为没有?身份证明?被物业拦在了门外。
她风尘仆仆赶来,又被物业拦住,不少过往的业主?诧异地看着她。
陈西无奈,只好?站在大堂门口等待。
一个?穿着普通、背着书包的少女出现在价值上亿的柏悦府,多少有?点诡异。
陈西感受到路人带着探究的眼神,拘谨地往边上站了站。
只是到底不够自信,一举一动间都透露着怯意。
前两天她一直跟着周宴舟进进出出,每次都被人礼貌相待,可她单独出现时才发现她什么都不是。
陈西给陈淮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打通,她神情沮丧地蹲在地上,抱着书包,犹豫着要不要给周宴舟发条短信。
可是想到她之前发的那十几条短信可能都被淹没在周宴舟手机的垃圾信箱里,陈西就?泄气了。
这个?点正是下?班时间,不少路人经过都会往陈西身上瞄一眼,其?实没有?任何含义,陈西却品出了许多深意。
她受不了那些眼神,终于鼓起勇气给周宴舟打去电话?。
嘟、嘟、嘟——
每响一声?铃,陈西的心情就?往下?坠一分。
眼见?响到尾声?对方还没接通,陈西焦灼的心情突然平静下?来。
后背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冷得她直打颤。
她手指发麻地想要挂断电话?,却在前一秒响起男人寡淡的嗓音:“有?事儿?”
声?线冷淡,透着没散尽的怒气。
陈西那颗噗通跳动的心脏终于坠落尘埃,她握紧手机,闭着眼说:“我到柏悦府了,可是物业不让我上去。”
那端沉默了两秒,毫无征兆地挂了电话?。
陈西看着已经结束的通话?,心脏仿佛被针刺了一下?。
她吸了口气,站起身,回头看看柏悦府三个?字,提着包准备走?人。
结果没走?几步就?被匆匆下?楼的周宴舟叫住:“往哪儿走??”
陈西听见?声?音,脚步一滞。
她背对周宴舟,突然生出胆怯,不敢回头看他?。
周宴舟瞧见?这幕,他?皱了皱眉,几步追上去。
他?叉腰站在陈西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两眼丧家犬似的姑娘,忍不住发火:“傻吗?不知道跟物业讲你?住哪层?”
陈西全程一言不发。
她余光偷偷落在周宴舟身上,才发现他?换了早上正装,如今穿了身烟灰色、珠光缎面睡衣,脚下?鞋都没换,穿了双拖鞋就?出来了。
他?挂断电话?就?下?楼了吗?
周宴舟见?陈西低着脑袋不吭声?,他?一腔怒火没地儿发,只好?作罢。
估摸着陈西没吃饭,又遭了冷遇,周宴舟没再发脾气,转而说:“上楼。”
这次陈西跟着周宴舟进去,物业见?到周宴舟,态度说不出的谄媚,一口一个?周先生叫得比亲爹还亲。
周宴舟还憋着火,闻言睨了眼物业,伸手将陈西拉到身边,冷声?道:“认认人,别又给人拒之门外了。”
物业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陈西,意识到得罪了周宴舟,物业连忙跟陈西道歉,说有?眼不识泰山,是真没想到陈西竟然跟周宴舟认识。
陈西突然觉得很烦。
她不想再跟三百八十度大转变的物业打交道,扯了扯周宴舟的衣袖,小声?说了句:“周宴舟,我好?饿,能不能先上去?”
周宴舟睨了眼眉眼疲倦的姑娘,没再搭理物业,领着人上楼。
进了电梯,周宴舟插兜打量着精神颓靡的陈西,似笑非笑道:“我还一句没说,您倒难受上了?”
陈西知道周宴舟还没消气,她抿了抿嘴唇,没回一个?字。
电梯上行速度很快,没两分钟就?到了五十二楼。
电梯门一开,周宴舟率先迈出大长腿,也不管身后的陈西,径直往右走?。
陈西认识路,慢吞吞跟在身后。
等陈西进门,周宴舟已经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咕噜咕噜喝着。
仰头的瞬间,喉结上下?滑动,性感得不行。
陈西站在玄关,目睹这一幕,默默换了拖鞋、关上门,踌躇不决地走?到客厅。
周宴舟喝完水,余光瞥了瞥不远处罚站的人,到底狠不下?心。
他?阖了阖眼皮,t?朝陈西抬抬下?巴,指着茶几上摆的一份包装盒说:“先填填肚子,待会儿出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