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灵凤,你算计我们,意欲何为?!”众人慌乱之中,华山掌门率先质问。
金灵凤不慌不忙,优哉游哉地喝酒,对底下众人的质问视若无睹,倒是萧望月站出来:“我可以代表我家主人,有任何疑问尽可以来找我,我必定知无不答。”
崆峒派长老脸色沉如水:“你们大费周章做这个局诬陷我们,应该不只是除掉我们那么简单。”
萧望月一笑,“如他所说,”指着陆延陵,“诸位如今都是反贼,那不如就顺水推舟地反了!”
——!
哗然声起,俱震惊于这番狼子野心。
华山掌门:“如今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你们为什么要反抗朝廷?就算反抗了,不义之师,人人得而诛之,注定失败!”
萧望月:“什么叫不义之师?赢了,你我便都是受命于天。什么又叫天下安定?西域蠢蠢欲动,南越蛮族屡次扰民、屠民,就连武林也不安稳。至于所谓的安居乐业……可笑,武林、世家,屡遭朝廷打压,生活艰难,七杀帮就因为衙门干扰,不准收徒,以至于年前不得不解散帮派。昆仑派,煊赫一时,不过是江湖仇杀,却被朝廷判滥杀无辜,如今已门庭寥落……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可难道我们就不是平民百姓?我们的生存之道就该被大肆破坏?别否认——如果你们没有这种困扰,为什么要来试剑大会?一个崛起不过两年的山庄,借着昔日论剑大会的名头,值得你们奔赴而来?还不是朝廷步步紧逼,逼得你们迫切希望一个领头人站出来!现如今,我站出来了,你们为何不响应我?”
“强词夺理!”峨眉派师太冷斥,“我们要的是和平共处,你却让我们去送死!”
萧望月:“那也是没有办法了,不是吗?你们当被逼也好,识时务也好,总之都得随我清君侧!别想着独自一人把事揽在身上,你们都代表门派而来,天下人人皆知,你们的亲朋师友、师门、帮派……哪一个都脱不了干系!也别妄想当场自尽,你此刻自尽,明日你和你门派都是朝廷反贼的消息将会传遍大街小巷!”
“你——妖女!”
这些骂声不痛不痒,萧望月轻蔑一笑,回头看向赵亭:“世子,您不能没有准备吧?”
此言一出,众人都看向赵亭。
是啊,赵亭既代表朝廷、又曾被衡山派抚养长大,也算半个江湖人,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坐视金灵凤的阴谋壮大,更何况他这两年或命或暗地调查江湖冤案,协助朝廷打击江湖势力,这次大张旗鼓下荆州,恐怕就是调查神剑山庄,顺便防止武林聚众闹事,所以他肯定有所防范!
只是未等赵亭开口,就听萧望月说:“还是说您唯一的准备就是半山腰那批假装成乞丐、摊贩的精兵?”
赵亭一顿,“听起来,他们被解决了?”
萧望月笑出声,拍拍手掌,从后走出一张熟悉的面孔,赫然是荆州知府!
荆州知府冲萧望月恭敬拱手,之后问候金灵凤,最后才看向赵亭:“良禽择木而栖,世子是聪明人,应该懂下官的选择。”
赵亭:“我搬来的兵,成你的叛军了?”
知府不乐意听这话,“那是下官的私兵。”
赵亭笑了,“是萧家的私兵吧。”
萧望月:“您不必挑拨离间,他是萧氏家臣,一辈子都会效忠萧氏。”
赵亭眼神轻飘飘地略过她,落到好似看戏、事不关己的金灵凤身上,最后飘落地面,全程没表情,不是故作镇定的冷静。
这令人不安,忍不住揣测他为何这般镇定?为什么一点都不震惊?难道他已猜到知府反水?他还有什么准备?
赵亭自被认回侯府,出入朝堂,很快声名鹊起,绝非等闲之辈,从始至终都没见他反击,实在不对劲。
萧望月唯恐夜长梦多,赶紧退到金灵凤身后并道:“还是赶紧拿下赵亭……别伤他,关起来就行。”
金灵凤闻言,上前两步:“世子,切磋一番如何?”
赵亭眼皮都没抬:“打过他们再说。”
金灵凤饶有兴致:“谁?”
赵亭看向人群中的陆延陵。
金灵凤顺着他视线望去,恍然大悟:“他武功恢复了?世子果然长情。但他还不够格做我的对手。”语毕就见赵亭把目光转移到角落里的一群人,观面相,应是西域来的高手,“哦……西域第一高手的徒弟,陈福。唔,不如我,但可以打。”
萧望月阻拦:“现在不是比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