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等,没有等来许穆森,却等来了薛成恺。
离上次在上海见他也就一个星期,此番再见到,我的心境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比如他朝我走来,我会害怕不去看他的眼睛,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着实萎靡的很。
我慌忙的将眼神移开,假装没看见他,哼着小曲看向别处。
宴会厅此时还未落座,来来往往的都是互相寒暄的宾客,可惜薛成恺径直走到我面前,大有一种穿越人海,锁定猎物的威武架势。
他板着脸,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男子,我猜想要么是副总,要么是秘书。
他“喂”了一声,我佯装将将看见他,也不知道演技如何,反正是干笑着站起身,捋了捋裙子:“呀,薛总也来了,咳咳……”
或许是演技拙劣用力过猛,胸腔又是一阵瘙痒,闷声咳嗽。
他微微蹙眉,下意识的伸手拍了拍我的背:“怎么回事?”
我捂着嘴摇头,正欲客气几句,谁知许穆森在这时回来,手里端着一杯温水,他客气的朝薛成恺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将薛成恺搭在我后背的手拂开,然后关切道:“西西,来,把水喝了。”
我面颊泛红,只得垂眼喝水。
薛成恺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和许穆森,然后开口道:“我与你有公事要谈,待会儿宴席结束后,去哪里坐坐?”
我猜想应当是线上教育产品的问题,所以不假思索的说道:“好的,没问题。”
“不行。”许穆森突然出口,我疑惑地看向他:“为什么不行?”
许穆森将我肩膀揽住:“你在生病,要回家休息。”
我蹙眉,更是疑惑:“只是跟薛总说点公事,跟参加婚礼一样,费不了神。”
许穆森利索地道:“还是不行。”
我嘟囔道:“好不容易出来了,怎么就这不行那不行了。”
此时薛成恺也开了口:“linxed的发布会日期已经定了,确实有些细节要跟你商量。”
我冲他礼貌的笑:“那是当然,我还说过两天再去上海找你。”
“那我也要去。”许穆森又一番插言,我疑惑不解的厉害,转过头看向他:“你今天怎么了?我是不是把感冒传染给你了?”
许穆森的眼角划过一丝不明神色,揽着我的胳膊又朝紧的收了收,他十分自然地说道:“你这是病毒性感冒,我们两个每天同吃同住,传染给我很正常。”
我细细思索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面颊又开始发烫,忙压了声音干笑着胡扯:“什么同吃同住,咱俩的屋子隔一个院子,这么远就不可能传染给你。”
许穆森看了我一眼,眼光波动的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一言不发的薛成恺倒是轻笑出声:“乔西跟我说过你们联姻的这件事,所以在我面前不用太过吃力去伪装。”
他仍是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轻笑神情,补了句:“倒是分居这种事情,一定是不能让外界知晓,不然又得写一些对企业不利的新闻。”
我认真地点头附和:“是呢是呢,我得说我俩在一起住!”
许穆森倏地松开我的肩膀,冰着一张脸道:“宴席快开始了,走。”
我手里捧着杯子,木木地点了点头。
心里琢磨着男人变脸也跟变天一样,都不知道哪里说的不对,一个不小心就不高兴了。
许穆森转身就走,我不忘跟薛成恺打招呼,说宴后联系,然后小跑着追上许穆森,与他并肩慢行:“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许穆森不答。
我咳嗽了几声,然后转到他面前停下:“你怎么又不高兴了?”
他只是冷着眸子看着我,我忽然恍然大悟:“哦,你是不是刚才也看见你舅舅赵总了,我也看见了,没跟你说,怕你伤情。”
他蹙眉,声音很沉:“陈乔西,你脑子呢?”
我一愣:“在呢啊,就是最近没工作,反应有些迟钝罢了,怎么了?”
他看了我几秒,忽然移开眼光,伸手握住我的手,冷言道:“以后不要随便跟陌生男人说话。”
我呆愣:“薛成恺,我很熟啊。”
许穆森道:“特别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