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我与许穆森的生活并没有多大改变,我俩都以工作为借口,偶尔才回到蔚山的庄园小住一两天。
这几日我忙着给利生集团提供新的报告以及方案,免不得再亲自去几趟上海。
此番许穆森恰好也有项目去上海,我们二人便约好一同前去。
利生集团大楼在浦东新区,许穆森要在徐汇区办事,所以我们也只是一起坐了飞机到机场,而后便挥手说再见。
当我再次坐到利生集团薛成恺办公室的时候,我整个人是有些紧张的。
既怕他刻意刁难我,也怕见到他不知道眼神往哪里摆。
于是这个五月初的早晨,我等的很是忐忑。
薛成恺的秘书给我端来一杯热牛奶,我感激的笑笑,正值此时,门外便传来脚步声,我为了以示礼貌便起身站的很直,谁料想来的不仅仅是薛成恺,还有一个长相清秀,将头发挽成发髻的女人,挽着他的胳膊徐徐而来。
我愣了愣,便意会上前打了招呼:“薛总好,薛太太好。”
薛成恺面不改色的朝我点了点头,便坐回办公座椅上,薛太太倒是个很识大体的上海女人,她操着吴侬软语腔调的普通话,将眼睛弯成了一抹新月,浅笑着伸出手:“久仰陈总大名,叫我思滢就好。”
我这才恍悟,又补了句:“您就是路思杰的姐姐吧。”
路思滢点头:“是的,我常听我弟弟提起你,既然来都来了,不如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恰好思杰这几天也回来了。”
我抿唇微笑,并不好拒绝,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应了这桩宴请。
我与薛成恺谈论公事的时候,路思滢一直静静地坐在旁边翻看杂志,偶尔瞅见薛成恺面前的水杯没水了,便轻步上前去给他添些咖啡或是茶水,也会给我带上一杯,我却从未喝过。
一个上午我们沟通的格外畅快,与我预期中的刁难完全不一样。
于是在一个议题结束后,我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外,正在抽烟的薛成恺身边,问道:“这次的方案,你真的很满意?”
薛成恺左手插在裤兜,右手将烟灰弹在一侧的垃圾桶里:“第一次的方案就不错,这次的更好。”
我蹙眉:“那你当时将我的方案贬得一文不值,还让我去结什么婚”
我语气中带着抱怨,薛成恺仍旧没有看我,而是换了话题:“新婚礼物收到了么?”
我想起那个让我猝不及防而后泪奔的小熊钥匙扣,自是心酸的点了点头。
也许旧爱重逢的默契就是不提过往,于是我扯了一抹浅笑道:“你太太看起来温柔又贤惠,你真是好福气。”
薛成恺点头:“思滢为我付出很多,是个好姑娘。”
我笑:“薛总事业婚姻两丰收,堪称人生赢家。”
他这才看了我一眼,眼中朦胧有雾气:“你还是太儿戏。”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只得将眼光移开:“我只是工作太认真,如若你当初不刁难我,我…”
“我已经后悔了。”他不等我说完,便抢言道:“我已经后悔了,乔西。”
我的心脏一紧,更是不敢看他,恰好此时路思滢探出身来微笑道:“两位大忙人,已经是午饭时间了,我们去吃些什么吧?”
薛成恺掐灭烟头步入办公室,我也跟着进去,听到他说:“差点忘了,孕妇可不能饿肚子。”
薛成恺搀着路思滢的胳膊,小心翼翼,细致温柔。
我着实是有些羡慕的,薛成恺还是这样会疼人。
“薛太太有身孕了?”我挤出一丝笑:“看来这次我忘记带红包了。”
路思滢低头,脸上是一抹娇羞:“三个月了,刚刚查出来的,陈总客气了,到时候孩子出生请你喝满月酒。”
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