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林衣不躲闪的目光,叶丙打量了一番眼前三人,淡淡说:“把刀交出来,那是我们丐帮的东西。”
“是你奶奶个球!”
雄大的火爆脾气顿时就上来了,拔出短刀就要上前理论理论,毕竟他手中的短刀上刻着一个大大的“理”字——林衣告诉他要以理服人。
雄二也跟着哥哥,拔出了短刀,上面赫然刻着一个大大的“德”字——同样是林衣说过的以德报怨。
对面叶丙的手下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棍棒,一脸警惕的盯着人高马大的雄大雄二。
林衣伸手拦下雄大雄二,再次向前几步,友善的笑了一下:“如何证明?”
叶丙冷哼一声,看着林衣握着刀柄的手,眼神不停的变换,一时间忘记了准备好的说辞。他注意到对面三人面色并无惧意,心中暗叹,果然不好对付。
林衣看见对面之人还在扫视自己,笑而不语,从怀里取出一根细长的蛇骨,朝着叶丙丢了过去。
“这是山中妖物的遗骨,硬度堪比刀剑,做个交易如何?”
叶丙示意,右手边一位瘦弱的丐帮弟子举棍便向蛇骨砸去。
手臂粗的棍棒竟然被弹飞出去,那位丐帮弟子满脸不可置信,双手虎口处裂开的伤口正在滴血,是也毫不知觉。
蛇骨是林衣用断刀削下的一小节,他自然知道此物非比寻常,何况他们三人手握真理利刃,有所依仗,因此脸上依旧云淡风轻。
叶丙沉思了一下:“可以。”
说完就从怀里摸出一块青铜令牌,然后低头看着脚下的蛇骨若有所思。
“机缘偶得,想来也能卖个好价钱,用这块青铜与你换如何?”
“我说的交易并非如此。”
林衣自然看到了令牌上的“仙”字,但他目的不止如此。
丐帮,可不小。他的胃口,同样很大。
叶丙皱了皱眉头,缓缓舒了一口气:“说吧,该当如何。”
他是个聪明人,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如何趋利避害,现在打起来,讨不了半点好处,最终结果无非是两败俱伤,还不如和气生财。
“认我做老大,我给你们人手一份。”
此话一出,对面顿时炸开了锅。
“你算什么东西?”
“岂有此理!”
“我特么……”
叶丙眉头紧锁,眼神随之变得凌厉起来。
虽然说丐帮也就是一群抱团取暖的乞儿组成的帮派,但帮主可是对他有过一饭之恩。
他叶丙是什么人?
他可是读《春秋》的呢!
“大新的老爷们不断的把流民驱赶到流州,这本来就很不正常,如今北莽出兵次数不断增加,镇上的军户都开始赶往拒北城了,怕是不久将要国战。老大说过,尊重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弩箭射程之内。想要在这乱世有些许自保的底气,唯有强大自身。”
雄二适时的插入一嘴,他自幼伶俐,当然知道林衣的用意,而且兄弟三人有着共同的目标。
“再说,丐帮也不过如此。一群可怜人聚在一起,却做一些欺软怕硬的事情,这样一股势力,当真有出路可言?”
要是有其他活路,谁愿意当乞儿,流州的乞丐,绝大多数并非天生的乞丐。
“尊重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弩箭射程之内……”
这个声音烙进了叶丙的心里,他看着眼前比自己还小几岁的三人,良久不语。
年关将近,在暴风雪来临前,北莽的骑兵定会集结城下,来一场声势浩荡的劫掠。
到了苦寒天气,寻常人家藏在山野同样生机渺茫,所以只能祈祷北莽蛮子们看不上流州这个不毛之地,但是这样真的有用吗?
林衣自知还不能完全收服眼前之人,笑着说:“这样吧,这块铜片我就收下了。我会给你们人手一把骨刺。但是,以后你们搜集的情报,需及时与我们共享,你看如何?”
“好,一言为定。”叶丙立刻表示同意,将铜牌抛给林衣,同时扫了雄家兄弟一眼,那二人看林衣话已经说出口了,也就没有再出声反对。
当天夜里,林衣被右掌的刺痛给惊醒。在炉火的映照下,只见手中的青铜令牌迅速化成金色液体,从掌心钻入他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