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道：“略懂。”

女子点了点头：“那你只要能先胜过我们十个人，你就可以进去见他。”

小青道：“好。”

随即，小青沿着长长的黑色石阶走了上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这石阶起码有两三百层。

小青来到十人面前，站定。

女子微笑道：“我们十人轮番与你作战，三天之内结束，你吃不吃得消？”

小青摇了摇头：“恐怕吃不消。”

女子道：“那你想怎么样？”

小青道：“你们一起上，三个时辰结束。”

女子怔了怔，嫣然道：“你是想节省精力，好进去与师尊对弈，因为你知道，师尊也一定会要求你跟他下棋的，是不是？”

小青笑了笑，眼里在闪着光。

答案已写在他的脸上。

女子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合十人与你对弈，你又有几成胜算？你若输了，你就不能进去。”

小青道：“我不会输。”

女子又怔了怔，道：“你为何如此肯定？”

小青道：“因为我不能输。”

女子皱眉道：“所以呢？”

小青道：“所以我会倾尽毕生所学。”

女子凝视着小青，眼神忽然也亮了起来，微笑道：“好，请。”

她画地为棋盘，挥手洒出棋子。

然后十人在棋盘的对面盘膝坐下，以手相连，心意相通。

小青也盘腿而坐，深深呼吸，目光投掷到了棋盘之上。

傅师楠立在一旁，一直在凝视着小青。

她几乎从小和小青一起长大，她以为她完全了解小青的一切，可是她发现，她也并不是完全了解。

不知为何，她的嘴角忽然浮现一丝微笑。

那是一种很神奇的微笑，仿佛有些感动，又仿佛是欣慰。

她为什么感动，又为什么会觉得欣慰？

小青拈子，落子。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谨慎，每一步都考虑得十分周全。

因为他不能输。

十人与其对战，神色一开始轻松平淡，然后渐渐收敛起笑意，变得严肃，然后有人皱起了眉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傅师楠站在一旁，打了个哈欠，终于忍不住挥舞起手里长剑。

她实在等不下去了，只有练剑。

十一人的精神都汇聚在棋盘之上，每一手都要思考很久才落子，就仿佛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可是在她的眼里看来，时间真的过得好慢，慢到她难以忍受。

大殿之内，忽然有些微笑道：“这位姑娘若是肯学一学围棋，沉淀心性，剑术必然精进的余地。”

他的声音并不大，听起来却很浑厚，很清晰，声音之中必然夹杂着功力十分深厚的内劲。

这话自然是对傅师楠说的。

傅师楠停了下来，向大殿里面望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是谁在说话？

傅师楠想问，但没有问出口。

她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因为小青还在和那十个人对弈，她不能让小青分心。

小青皱了皱眉，他显然做不到对外界的声音完全无视。

可是大殿之内，那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他说道：“你的棋艺远在他们之上，再这样下下去，不出五十手，他们必败无疑。”

小青抬起头来，向殿内问道：“你能看穿五十步之后的形势，棋力高深，莫非便是姜巨象姜老前辈？”

那声音道：“不错，你进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