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宴背部的伤痕不深,血已经止住。
江岫白轻轻跪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旁残留的水渍。伤口周边组织已经微微泛红,有发炎的趋势。他涂好碘伏和药膏,用纸轻轻扇着风:“疼不疼。”
这点疼对隋宴来说约等于没有,他甚至希望自己伤口再严重些,这样江岫白就能多关注他。
“疼。”隋宴道。
“晚上别穿睡衣了,晾一晾等它结痂。”
考虑到明天他们需要继续冒险,隋宴必定会出汗,造成伤口感染,江岫白决定明早再帮隋宴贴上防水创可贴。
[隋宴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他几天前举铁的时候,可比这坚强。]
[故意卖惨呗?博取江的关心。]
[隋宴笑死我了。一米九的猛男,因为一点划伤和老婆撒娇。]
[楼上的朋友,让岫岫知道你说他是隋宴的老婆,他跟你急哦。]
[岫岫对隋宴一点都不高冷了,好温柔啊。]
“我们睡觉吧。”江岫白惦记着隋宴病号的身份,主动承包房间的收纳整理工作,“明天我们上午就要离开,屋子有使用时限。”
“嗯。”隋宴坐起来,盯着江岫白:“你受伤了吗?”
江岫白:“没。”
隋宴:“确定没有?”
“嗯。我逃跑的时候比较顺利,钻进了灌木丛里。”江岫白将隋宴的外套叠好,“你放心吧。”
隋宴盯着那套被江岫白整理好的衣服,唇角勾起:“你别忙了,我来吧。”
江岫白摇头:“你歇歇,你今天比较辛苦。”
隋宴还是接过他手中的活儿,笑着将他推到床上:“快去躺着吧。”
江岫白不明白隋宴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缓缓点头:“你也早点休息。”
奔波一天,江岫白确实乏了。他睡眠质量一直不好,换一个生活环境容易失眠。但今天,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能睡着。
隋宴在一旁忙碌着,却在默默关注江岫白的一举一动。
等两人结婚后,他准备和对方谈判。
他不愿意再像之前那样包揽所有家务,让江岫白当甩手掌柜。
今后,两人的家务必须分工。
就比如,江岫白负责帮他叠第二天要穿的衣服。
他呢,就处理剩下的所有家务。
这样分配比较公平,江岫白应该不会反对。
临睡觉前,他又看了眼椅子上规整服帖的衣物,忍不住凑过去摸了摸,神色中涌动着宠溺。
江岫白一定很爱他吧。
一定是这样。
[难道要同床共枕了?]
[啊啊啊,小情侣进度太快了吧?]
[其他屋子的情侣都用被子隔了三八线,但是他们俩没有诶!]
[我不会磕到真情侣了吧!]
屋内的灯熄灭,周围瞬间陷入黑暗。
隋宴上床,准备睡觉。
这时,庭院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这些异响令隋宴困意全消,他猛地起床,冲到门前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这脚步不算重,很轻,明显朝门而来。
几秒钟后,他们的门被用力推着。
江岫白惊醒,轻声问:“怎么了?”
隋宴:“有人。”
外面的人终于不再推门,但也没有离开。
隋宴示意江岫白不要过来,打开灯后,透过门缝留意着外面的情况。
他发现,外面的人很像简松柏。
“是简松柏。”
江岫白神色诧异,陪隋宴推开门后,门外的简松柏明显愣了下。
他走了两小时,终于找到小屋,还以为晚上能歇息一会。
“是你们。我在外面看里面没开灯,还以为没人住。”相比于几小时前,简松柏明显狼狈,声线中带着一丝沙哑。
江岫白微微蹙眉:“你还没找到回去的路。”
“嗯。”简松柏没再多言,转身时艰难缓慢,“抱歉,打扰你们休息了。”
隋宴欲言又止:“你去哪。”
“我再找找其他能休息的地方。”
江岫白看了眼时间,神色稍微沉重:“不然求助一下节目组呢?”
简松柏:“谢了,节目组说不可以。”
隋宴目光落在简松柏受伤严重的右腿上,沉声问:“你要不要在我们这里将就一晚。”
江岫白按捺着眼底的惊讶,看向隋宴。
简松柏愣住:“谢谢,有我在你们无法休息,我还是先走吧。”
天气预报虽说今天温度比较适宜,体感却有些凉。夜晚的森林内弥漫着雾气,容易迷路,更别提没有定位系统。
江岫白开口,叫住已经离开的简松柏:“还是留下吧,里面虽然简陋,好歹可以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