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是将来的事,活着是眼目前儿的事,刘家没有钱,也不给治病。”
“正好大家也都穷的没有钱。”
“大病小病的,能扛就扛,不能扛就扔。”
这话老里正岁数大了,最有体会,多少药也喝不回年轻的身体。
看看这一院子饿狼一般的人,一个个听了有馍,眼都绿了。
有的一年都没吃过,此时不让他们吃,那就等于现在就要了他们的命,哪里还等将来得病,现在最大的病就是穷病……饿病!
荷花婶嘴角一扭,直接站起身来,
“姜婆子你要怕呢,你就别去!”
“反正我是要去的。”
“而且说好了就这院里这些人,再多了还不能加了,回头老弱病残都来参加,容易讹人呢,万一半道摔倒了,讹人了!怎么办?”
“是讹玲珑还是讹刘家这个不好说清了!”
荷花婶一提醒,被陆玲珑激起口水的众人立刻支楞起来,
“对呀!这不是领救济粮去,这是要干仗去,老弱病残要不得。”
“走!我们去门口守着去!”
“要我说,咱们现在就出发最好。”
“还等什么?”
“说是等陆老蔫,陆老三……”
“那……也是啊……毕竟得等主家,要我说,以后的陆老三家,这闺女都比陆老蔫儿要拿得起。”
“那是啊,人家这大户人家调教过的。”
“咱们转一圈,人家脑袋都能转八百八,你看自打他家闺女回来,一天不到,增武媳妇都敢提刀了!”
“这就是底气!”
……
增武媳妇玲珑娘,悄悄把刀往后背了背,似乎觉得很沉重。
人们在一旁议论纷纷,斗志昂扬。姜婆子,里正等人反而像置身事外一般苦苦的咽着唾沫。
这时候他们要说不去,容易引了众怒。
陆玲珑低着头不说话,她也有些诧异,这吃食的威力。
本来想着现在问问上山打猎祭品的事儿,但是最后想想还是等琳琅的事儿解决了再说吧!
现在不适宜再起争端。
因为院里这些人可都是没去上山的。
而且凭着这一天对里正的了解,这谁去谁不去,肯定是各家族里斗争的结果。
……
陆家五虎兄弟除陆大有之外,也看的有点热血沸腾,
“爹,咱们要不要馍?”
陆增寿气的腮帮子抖糠,“你这个问题问的?傻不傻?”
“好像馍就在你眼目前儿,你要不要?”
“当然得要,那是你奶的老银簪,她陆玲珑可太会拿别人的东西当好人了,合着他一文钱不花,就要干大事。”
“你奶的老银簪,还有回头从刘家抠出来钱,全都换了馍,哄的这些人要疯了。”
陆增文的儿子也觑着他爹,关键他家大有又吃亏了,怕自个儿爹不乐意,你看那眼睛跟秤钩子似的。
谁看能勾下谁一溜肉。
“爹!那咱们……?”
“咱们?咱们你奶奶个纂儿!……”
陆增文这个气呀!你非得让我说出来,合着自己儿子被当狼给喷了,还得去帮人出头。
我陆增文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委屈啊?但现在就得憋着……受着……气着。
他家老三陆三有悄悄的来了一句,“我奶奶的纂儿可没馍呀!”
“我看你的脑袋上有,你过来我给你敲敲!”
“到时候脑浆……花子当蒜泥,你蘸着着吃吧。”
陆增文指着儿子就是一通骂。
姜婆子摸摸自己头上的纂儿,只觉得热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