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明白就好,有些话藏在心里就够了,不用明说。玉琅,你说得对,云家那个小丫头,很聪明。”
这确实是不可否认的一个事实,他也不得不赞叹:“砚初那家伙,膝下两儿两女,都是人中龙凤。也正因此,丞相府也成了旁人那眼中钉肉中刺。”
“云家,百年世家,世代辅佐君王,能文能武,忠心耿耿。而如今,云砚初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他的两个儿子也都各有所成,在朝廷为官。长女是侯爷夫人,这幺女又即将成为太子妃。”
“其中牵涉的,也并非只是云家这般简单。谢家,萧家,苏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倒也真的是连在了一起,也确实让人觉得可怕。
“所以那位怕的,是这几家帮助太子殿下。但是孙女不明白,为何还要宣瑾两位已经封王的皇子有机会夺权。”
都已经封了太子,却还要靠出这一出。
她是觉得,真像是一场玩笑。
“你不懂,陛下想要借两位王爷的手,除掉太子,再让他二人自相残杀。至于尊王,更加不会参与。”
“玉琅,你要为自己打算,不要被那些权势逼迫,你要寻找你自己心中的路,才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云家那丫头定有破解之法,你找她,确实是找对人了。”
为什么这样说,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小丫头,虽然表面上就是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但是却是沉稳聪慧的。
更何况,她身后有太多的人护着了。
太子裴煜辰,便是足矣。
“爷爷也这么觉得,但是我怕,她会陷入两难之中。她与太子殿下的婚事,是太子殿下用战功求来的,如若因为我这桩乱点的鸳鸯谱婚事,而受到连累的话。”
贺玉琅确实是不想云姝婉为难,虽然她跟瑾王并无感情,所谓赐婚只是把他们绑在一起的枷锁。
但是云姝婉跟裴煜辰,却是完完全全有感情的人啊。
她也并不想让云姝婉陷入两难之间。
“可是,她不是这样想吧。玉琅啊,国事面前,什么最重要,她应该告诉你答案了吧。如今江湖门派踊跃而出,都往昭都来,你觉得就仅仅只是为了一个武林大会特意而来吗?”
“你要自己想清楚,这样,你的路才好走。而且,这以后的路,就只能靠你自己。你日后,要脱离了贺家,成为自己心中的模样。”
爷爷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也说中了她的心思。
贺玉琅在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思考着这一些问题。
爷爷说得没错,也猜得没错,云姝婉确实说说过,在国事面前,定然是先舍掉什么的事。
更何况,事关整个昭阳国的兴衰。
只不过她却觉得很可笑,一个国家的兴衰,竟然轮得到她们这些女儿家来守。
当真是不一样了。
……………………
云姝婉回去之时,云姝妍正站在院子里等她。
见她回来,云姝妍急忙上前:“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姐姐还以为你回家了。”
“没有啊,既然答应了来陪姐姐,那怎么能不和你打招呼就走呢。姐姐,天都快黑了,不必在这里等我的。”
她也是担心云姝妍会生病。
云姝妍拍了拍她的手背:“无事,等一会儿罢了,太子殿下来了,在厅里,你去见他吧。他来许久了,在等你。”
“他怎么来了。”
云姝婉确实没有想到裴煜辰会在这里找她,想必会让他等许久吧,她晚了这么久回来。
“我可不知道,你快去吧,他像是有话跟你说。”
“好。”
果不其然,云姝婉进去的时候,裴煜辰正坐在厅里喝茶。
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倒是显得有些孤独了。
“怎么今日来找我了。”云姝婉坐在他旁边的桌子上,又亲自为他沏了一杯茶。
见是云姝婉,裴煜辰笑道:“若是无事酒吧不能来见你吗?父皇已经许我开府了,以后我就不用待在皇宫里,行动不便。”
以前在皇宫里住,被这么多人盯着,他做什么事都要费好大心思引开那些耳目。
甚至有时候被拘在宫里,他都只能是翻墙出来。
倒也真的是与众不同。
开府了自然是好事,这样,他做事就方便了不少。
而不是每每都被困在皇宫里,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
“这倒是方便了你的行事,如何,破庙里,真的有黄金吗?”
云姝婉问道,裴煜辰将此事与她说过,她便也上了心的。
想必是昨晚裴煜辰派人去了南郊破庙,有了收获。
说起此事,裴煜辰神情严峻,似乎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事:“是有,而且,是宣王的人在用黄金拉拢燕山派的人为他效力。碧云宫的慕宫主,她告诉我说,六公主裴烟璃,想要拉拢碧云宫为瑾王效力。”
“六公主,又是她?”听到这个名字,云姝婉不由得一愣。
她也不是没有见过这六公主,但是看上去,不像是心机这般重的人。
难道,是伪装的。
那这个人也太危险了吧。
见她神色有异样,裴煜辰追问:“什么叫又是她?你这出去一趟,可是有什么收获。”
“是啊,收获大得很,知道你回来昭都之后行动没有之前那么方便。竹雨轩你也不好联系,消息也不会是第一手传到你手上。”
“但是嘛,我今日见了玉琅,她告诉我说。陛下有意要为国师之女雨施音和瑾王赐婚。”
“宣王与贺太傅孙女,瑾王与国师之女,有意思。两边都是父皇的人,他倒是会打算。”
裴煜辰不禁冷笑,要不还是说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这心思,倒真是够慎重的。
“所以我想,尊王殿下跟阿月的婚事,要想办法延迟了。这也意味着,你我的事。”
云姝婉说到这,自然也是停顿了一下,眼里也是不舍。
她想成为裴煜辰的新娘,可是如今,确实是没有这么快了。
毕竟当下局势,怕也是乱得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的想法和我的想法一样的。虽然我确实想要快些娶你入门,但是此时,你若真的嫁给我了,才是危险重重。”
裴煜辰看向她,眼里满是坚定。为何危险,这夺位之术,最危险的便是他。
他身居太子之位,不就成了争夺皇位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