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哧!好痛!”
纳瓯趴在病床上发出杀猪般的长号。天使悬浮在他的背后,正操控着一只幽蓝色的手为他涂抹药膏。
“咱、咱说,天使姐。”纳瓯咬牙切齿地捏着被单“就没有稍微不那么让人疼痛的药吗?”
“啊。”天使无感情地回答“当然有啊。”
“那为什么不用呢。”
“因为就像我曾说过的那样,在虚拟世界中药品本质上也只是修补性的能量和信息的映照体。痛苦是由于精细性不足,会在修复的同时产生可控的破坏性损伤。就和食物一样,本质也是由于缺少高质量的信息及能量,如果强行使其偏向于某一功能……”
“得得得师傅别念了。”纳瓯连忙打断天使的吟唱“本来就够疼了就别磨我耳朵了。哎呦、哎呦……”
“呵,该!”天使毫不留情地说到“哪里有你那样不计后果的行动?是要让你长点儿记性。”
“嘶……不是,咱那时候不是被逼到穷途末路了吗?都快被淹死了还计较什么?”
“哈啊?穷途末路?谁告诉你的?我告诉你的?”
“不是。咱们那时候不是已经没有能量剩余,还被毒液弄得无处可逃了吗?不孤注一掷不就寄了吗?”
“哈啊?”天使闪现到纳瓯面前“你在说什么啊?你在自以为是什么啊?你是觉得我是会在绝境时一言不发看你表演的吗?”
“那我们那时候不是被已经无处可逃——”
“如果是在那城镇的层面看的话确实。”天使像面对笨蛋学生的老师一样无可奈何地训斥“但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我们是潜入了一个‘翘曲点’中。那里的空间是被压缩的,是蜷曲着的。虽然我当时我们确实是没有多少能量剩余。但破釜沉舟地打开一个通道把你带出去还是没有问题的。我只是看你信心满满的样子以为你有什么妙计呢!还真是高看你了。”
“哎……好吧。我承认。”纳瓯哼哼唧唧地说“我也就是肾上腺素上头,勇者病上身。当时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现在想起来反倒是有点后怕了。以后我会更谨慎些行动的。”
“嘛,那样就好。”天使倒是很快谅解了纳瓯“那么,有关安置问题的你有想法了吗?”
“嗯?啥?安置谁?”
“当然是你的那位‘闪焰’啊!”天使语气颇有些无奈“你这样一番大冒险不就是为了救她回来吗?……怎么感觉你对她一点也不上心的样子?”
“不是,怎么又来问这种问题?很显然好吧,我和闪焰又相识不久,感情不深。要是我出生入死就只是为了救她,那我就是纯纯地在逞英雄。我不是说过……我刚才是不是说了,‘又来’?”
……
“你、理解、我?”
在致密红雾的包围中,一团无定形的能量在纳瓯面前跃动。深红的纹路自能量的中心放射状地弥漫,既像是受心脏泵动的血浆,又像是汲取着生命的绝症。在纤颤般的紊乱背景音下,那团能量再一次向纳瓯发问:
“你、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