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穿透她的胸口,鲜血顺着剑尖一点一点的滴落在地面。
她能看见她往日浓情蜜意的夫君,此时眼神漠然无情,指尖落在她脸上时冰凉刺骨。
微微一叹:“殿下,能助我大道,您欢喜否?”
她竭力的想要说话,却像是濒死的鱼只能无力的张了张嘴,强烈的窒息感和疼痛弥漫了她所有的感官。
她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还是往日熟悉的房间,刚刚的所有仿佛只是一场噩梦,可她抚上胸口,刺痛感如同鱼刺般深深的梗在心口,无法剥离。
“宿主,这就是你死之前的最后场景,顾朝生要杀你,你现在立刻离开,可能还有一分生还的机会。”系统急急忙忙的说道。
但为何是一分,自然是苏越的身份虽尊贵,却始终是个不能修炼的凡人,比不得早就踏入修途的顾朝生。
从梦中转醒她望向周围熟悉的环境,这才突然想起,就在前几日这奇怪的东西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自称是系统,美名其曰是来拯救她悲惨的一生,说顾朝生更会将她斩于剑下,只为修行能够再无阻碍。
悲惨?
她的父皇自尚未以来励精图治,锐意图治,让大庆国富民强,外敌不敢侵也;她的母亲是将军府的嫡女,大庆的皇后,端庄贤良,聪颖而惠,治下有方,是百姓口中有名的贤后;而她作为父皇母后捧在手心中长大的公主,别说悲惨,便是磨难也不曾有过。
而顾朝生更是对她情深意重。
在父皇下旨成婚那日,有一仙人自远道而来说他根骨非常或可得道成仙,长生不死一跃成仙,这于谁来说不是诱惑。
在场的人都笃定他定然会跟随仙长而走,可向来冷静自持的他却罕见的生了怒,挥袖而道:“我今生所欲,唯殿下耳。”
这也是她为何离开故国远赴仙山,即便是作为一凡人只能居在山下,能伴他等他也足矣。
可如今却是不知何物告诉她:“你的未婚夫会杀你证道,你的父皇母后也将惨死在他剑下,伺候你的人也无一活口。”
这叫她如何相信呢?
她殷红的唇角微扬,不怒自威道:“竖子尔敢?”
可下一秒,她就眼前一黑。
她做了一场大梦,在这场梦中她经历了自己的一生。
但在这个梦里面没有系统,她像是一个局外人,看着生性冷淡的顾朝生拒绝她的香囊,眼中不带任何情绪的道:“这是野鸡?”
她羞红了脸,全然没有半点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的模样,低声道:“这是鸳鸯。”
手被宽大的衣袖遮住,也自然看不见手指上密密麻麻让人觉得可怖的针眼。
“殿下,万尊之躯,无需做这些。”然后再毕恭毕敬的还给她。
从她身侧经过时,都不曾给她一个余光。
她微愣,精心制作的香囊就落到了地上布满了灰尘。
苏越像是一道影子,站在一侧看着这一切,心却如同梦里面的苏越一般酸涩,嘴角低垂,她记得。
这一日,是七夕。
她愿与他成鸳鸯,结同心。
这样的事情不在少数,她为了他下庖厨,专女工,学舞,只是为了让他多瞧她一眼。
只此而已。
即便他的眼中从来没有她。
可她也不曾放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