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子气冲冲的穿过人群,不由分说,手捻芦苇蚱蜢镖便射,此人正是于庭,江寻闪身躲过,自不在话下。
“哼!这真是好人不长寿,坏人活千年。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说要娶我的是你,让我滚得也是你,人渣!今天撞在我手上,我可饶不过你……”于庭追,江寻逃,二人一前一后,蚱蜢镖不停射向江寻。
一时之间,江寻窘迫难当,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正式的场合,竟如儿戏,江寻哭笑不得。
“庭儿!”公良从月厉声喝道。
于庭一愣之下,指着江寻道:“爹!这个人欺负女儿,你还不快把他给我抓起来。”
江寻登时恍然大悟,于庭原来是公良从月的女儿,也就是仙天门的大小姐‘公良于庭’,公良羽的妹妹……怪不得!怪不得!
从月脸色一黑,嗔道:“他们是贵客,不得胡闹!”
于庭脸色涨的透红,好像只有把江寻活剥生吞了,方才解恨,突然脸色一变,坏笑道:“贵客?好啊!贵客里面请!”于庭说话像崩豆子一样,口气堆满了敌意。
公良从月赔礼道:“小女刁蛮,切勿见怪。”
龙眠公瞧了江寻一眼,笑道:“小姑娘娶回家一定很热闹。”
于庭像看到贼一般死死盯着江寻,江寻不知可否,只得苦笑。
美味佳肴,金樽美酒,龙眠公所点菜肴一样不少。外加了数十种特色菜肴,整整一桌,可谓色香味俱全。大堂两侧站着公良从月的得意弟子,中央一张方桌前公良从月居中主位,左侧龙眠公与江寻,右侧公良羽作陪,少不了,推杯换盏,称兄道弟,轮辈攀亲,话里话外自然也是少不了摸底试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于庭突然推门而入,众人眼前一晃,只见于庭手中已多了一对双剑:“爹爹!贵客当前,无以为乐,不如我舞剑为贵客助兴,也请龙伯伯指点一二!”
公良从月脸色一沉,道:“庭儿!不得胡闹。”
公良于庭道:“江湖中人,舞剑助兴本是最高礼节,我想二位贵客应该没有意见吧,江兄!你意下如何?”
公良从月目光转向龙眠公,龙眠公给江寻递了个眼神,意是让江寻拿主意,随后自顾自的吃菜饮酒。
江寻心中一凛,摆明了是冲着自己而来,暗自叫苦,却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便是当真拒绝,于庭岂有善罢甘休,没办法,惹上马蜂窝了,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当下硬着头皮道:“公良大小姐盛情款待,在下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痛快!”当下于庭双剑齐舞,开始时未露锋芒,舞了二十余招,突然剑锋一转,长剑挑起酒杯猛然一送,便刺向江寻面门,江寻骇然之下,向后一闪,那剑便送到了龙眠公面前,于庭笑道:“龙伯伯!您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这杯酒晚辈敬您。”
待剑收回时向江寻面门一撩,江寻眼疾手快侧脸躲过,剑贴着江寻脸颊扫过。
于庭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跟着剑影闪烁,刷刷声密如连珠,左一招右一招的比划,皆落在江寻周围。
江寻陷入了窘境:她招式暗藏杀机,倘若突然发难,如何躲闪得了,我若是反击便是理亏,纵然龙眠公有通天本事,长龙难压地头蛇,我若是一味忍让,她又岂会善罢甘休,说是敬酒,便有了戏弄之意,公良从月不加以阻止,便是有默许之意,多半是想探探我的虚实,我虽然有一苇渡江加持,可方寸之间又如何躲闪……
正当江寻思索之际,剑光一闪,一招双龙戏珠,双剑左右夹击直取江寻面门,江寻豁然起身,铮的一声,两把承影剑格住了双剑。登时两杯酒从剑身上滑落,摔得粉碎。
于庭脸色一沉,阴阳怪气道:“江兄!仙天门的酒不合你胃口吗?你竟如此放肆?”
江湖人重视礼节,虽是客套,恶意之人加以概论,类似说你‘瞧不起人’,趁机发难也不足为奇,正所谓先礼后兵,看似虚情假意的礼数实则暗藏玄机,冤家之间,失了礼数,往往会授人以柄,成为人攻击的借口,轻则名声扫地,重则家破人亡。
眼看仙天门弟子各个红了眼,蓄势待发,江寻急中生智,仰天大笑道:“仙天门不愧江湖第一大帮会,连敬酒也这般令人盛情难却。大小姐形单影只,不如我来陪舞吧。”
江寻翻身跳开,于庭紧跟其后,铮铮!铮铮铮……四剑相击。说是舞剑助兴,二人已然交手。于庭剑锋凌厉,出手已是杀招外露,江寻承影剑如匕首长短,自然吃了亏,他以身法伤的优势便躲便格。于庭挥剑大开大合,盛气凌人,
江寻出手重了,面子上过不去,出手轻了又难以制服,一时间,难以拿捏轻重,只得以行云流水的身法东躲西藏,于庭则是越战越勇,江寻绕在椅子后她便劈开椅子,江寻行到屏风后,她便划开屏风。丝毫不介意,器物贵贱,江寻上蹿下跳,东夺西闪。虽是被动,却游刃有余。二人你追我赶,来回几个回合,于庭动作稍稍迟缓,江寻见状,也慢了下来。忽然于庭一个猛冲,江寻似有躲闪不及,却要得手,于庭脚下一沉,一块翘起的木地板,把于庭绊倒在地,身体失衡,扑在了地上。
江寻身影一闪,走到于庭面前,一把扶起于庭,于庭大惊之下便要提剑,江寻手指一送,悄无声息的点在了于庭麻穴上。于庭顿时全身一阵酸软,双剑也脱手坠落。
江寻虚情假意道:“大小姐!你还好吧!”
原来于庭假意无力,麻木江寻,江寻也是看的通透,将计就计,佯装上当,暗自蹋断木地板作陷阱,只等于庭突然进攻,自陷入陷阱。
于庭虽是大怒,无奈全身无力,只得强压怒火道:“好!很好……算你狠,咱们来日方长。”
说着一把推开江寻,强撑着跑出大殿。
江寻窃喜片刻,心中已在暗自叫苦,于庭如此刁钻任性,又岂会善罢甘休。
云龙山上两座高峰直插云霄,犹如两支擎天柱,高不可测。山下脚下,一道石门前重兵把守,进入石门,一条长长的甬道映入眼帘,甬道直通云龙山山底洞穴,甬道狭小,只有两人并排的空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感。公良从月引着龙眠公在前,江寻兀自在后,公良羽则是镇守洞口,连过两道石门,三人来到了第三道石门前,石门两侧站着四名大汉,他们各个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如有怒目金刚,令人望而生畏。
见到从月走来,四人拱手齐道‘门主’。
“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