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邹威的房间里出来,单手拎着背包向上一扬,背在身后。
其实早年间龙城内外都有舞厅搞艳舞表演,不过就好容易被当局控告,罪名是淫邪展览,通常都会被判罚款。
被罚款的舞厅自然就没有兴趣再去搞,于是龙城艳舞就变成一枝独秀。
城寨的脱衣舞只是整个龙城黄赌毒经济圈的第一环,艳舞表演除了可以赚取顾客入场费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吸引到外围庞大的客户群,入到城寨中来。
看完艳舞表演之后,再带动其他的地下经济。
例如当顾客离开艳舞场,在旁边的杂窄巷就会有姑娘兜售生意,不少顾客因为刚刚看完香艳的真人表演,全身冲动就会忍不住。
又或者肚子饿了想吃饭,就可以到龙津道吃饭,或者去吃城外已经禁止的狗肉煲,又或者去赌档玩两手,希望赢些钱。
总之城外没得玩的成人娱乐在城寨里边,就可以百花齐放。
摆脱了几名向自己搭讪的莺燕,踩着满地的污水在狭窄、阴暗的巷子中穿行。
从巷子中穿出来没走出多远距离,几个凶神恶煞的马仔沿街走过来,看到领头的那人的相貌,燕无修的脚步骤然一停,暗叹一声不知是这世界太小还是自己今天犯太岁,正考虑要不要问问老杜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灵验些的寺庙,有空去拜拜的时候。
“是你?”领头的短发男人正摇头晃脑的往前走,一眼就瞧见燕无修。
燕无修咬了咬牙,也张嘴打了声招呼。
“你好啊,鬼头师傅。”
“老子一点也不好。”
鬼头向地下吐了一口,一脸不爽的说道。
“怎么,有哪个不开眼的惹到鬼头哥,大晚上的睡不着来城寨中压马路?”燕无修看他一脸不爽的样子,忍不住打趣一句。
“说到不开眼的,你跟那个姓邹的扑街就排第一,要不是看在师姐的份上,今天就斩死你!”鬼头说着还不忘瞪他一眼。
邹威去甄鹤楼赎人的那次好不容易将他堵住,要不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王八蛋突然横插一脚,自己现在早就上位做大哥了,哪至于在这晃荡。
“妈的,别让我逮到那个坏我好事的混蛋!”想到这里,鬼头脸上的暴戾更加浓郁的几分。
察觉到鬼头不善的语气中似乎掺杂着其他的味道,燕无修也没有计较,回答说:“不过这大晚上的,难不成又有哪个堂口的领导人得罪了七联社的大佬也逃到龙城里边了,这么兴师动众?”
“笑话,怎么可能,还不是有个混球,黑了钱,进到城寨中就玩失踪,跟你讲这么多废话做什么?走开!”
鬼头语气冷淡的留下一句后,带着身后乌央乌央的马仔从燕无修的身边绕过去。
“丝~”
躺在木板床上的燕无修猛地抽着身子坐起来,疼得冷汗直流,被爆弹穿过的地方虽然自行愈合,但时不时还会传来阵阵痛感。
就在刚才,一股不亚于刚刚被子弹穿过时痛感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袭遍全身,深入骨髓的痛楚让燕无修的脸看上去有些癫狂。
直到接近凌晨时分,骨痛才逐渐消退,早就被冷汗浸湿的床单上,燕无修紧绷着的身体这才一点点放松下来。
只是稍微睡了一会儿,烦躁地伸出手将狂吠不止的闹钟按下,低头看了看已经平滑没有一丝伤疤的伤口处,一个鳞片样子的图案不知何时浮现出来。
鳞片周围,黑色的线条共同勾勒出一个类似图腾般的图案,伸出手摸了摸,与寻常的文身无异。
……
燕无修刚刚擦拭完摆在货架上的几支步枪,门口的风铃轻摆了几下后,老杜直接推门进来。
“老板。”
看到燕无修之后,老杜脸上先是诧异了一下,随后才开口道:“不是说叫你安心养伤吗?怎么不休息一段时间再来?老板不是那种你病了不来就不给你发工资的泼皮,这么拼命做什么?”
“都是自己做的土枪土炮,看着吓人而已。”燕无修随便编了借口糊弄过去。
“他妈的,土枪都不分清楚,就拿我去挡枪,冚家铲!”
老杜不满地咒骂了两句后,压低了声音:“昨天一晚上没睡?”
“没有。”
“你跟我装什么?”
老杜嘴角向上一扬:“不打听打听我老杜的医术,你这脸色分明是一晚没睡搞成这样的,你小子可以啊,明星来的?”
“老板,这么早就来了,是有什么事吗?”燕无修故意岔开话题。
“嗯,等下有单生意要来,你先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