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你坠落，但周围都是诅咒的烟雾，我无法飞到你身边。你受了重伤。” 维拉用一种难以捉摸的表情盯着他。

他笑了。“有什么咒语吗？”

“没有。但你需要生骨剂。我给你的手臂麻醉了，但是……”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他意识到自己感觉不到那只手臂。那只手臂看起来相当……软绵绵的。“你把我的骨头都弄没了？”他看着她。哈利告诉过他那需要多少生骨灵。而且会很疼。

“要么这样，要么让碎片从内部撕裂你。”她笑了。“不过，我修好了肋骨和你的腿。”

小天狼星意识到，他受的伤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当然，与魁地奇球场不同，街道上没有缓冲咒。他自己也没有及时施展缓冲咒。或者错过了他跌倒的方向——他的记忆有点模糊。

“这不是我拿着魔杖的手臂，”他说道，然后坐了起来——只是发出痛苦的嘶嘶声。

“你还受伤了。”

“现在你告诉我。”当然，他遭受过更惨痛的痛苦。与失去最好的朋友和在阿兹卡班受苦相比，一点身体上的痛苦算不了什么。而且哈利需要他。哈利！

他站起来，痛苦地呻吟着。“我得去帮助哈利。”他环顾四周。他在哪里？哈利又在哪里？

几栋房子外突然爆发出一个巨大的火球。他看了一眼薇薇安。“其他人呢？”德拉库尔和德艾格尔家族的其他人呢？

她抿紧嘴唇，摇了摇头，“我和地上的人分开了。”

他没有询问其他在空中的人。她的表情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但人们仍在战斗。他们仍然需要帮助。他忽略了她的手——即使他少了一只胳膊，他也不需要帮助就能走路。

“我们走吧！”

*****

罗恩·韦斯莱听到爆炸声后差点摔倒，他看到火球从附近建筑物的屋顶上升起，这些屋顶还屹立着。附近有人在打架，而且打得很凶猛。可能是哈利，或者赫敏。如果不是，他们也会被爆炸声吸引。

他哼了一声，稳住了自己。他的侧身还在疼，身上还留下了一道血痕，但他还能继续前行。他对自己说，他还能战斗，即使坚持不了多久。但待在原地也帮不了他。

他一瘸一拐地朝通往爆炸点的最近的小巷走去。他感到脚踝一阵刺痛，在疼痛加剧之前，他再次麻醉了脚踝。要是他还带着扫帚就好了！或者换一把。或者再来一瓶补血药水。穆迪只会告诉他准备不足。

当他跌跌撞撞地穿过狭窄的小巷时，他想知道大家都在哪里。几分钟内他没有遇到一个人。大家都逃走了吗？还是他们都死在了烟雾中？他们忘记了他，撤离了该地区？还是他死了，现在正在来世中跌跌撞撞地行走？

想到这里，他不禁嗤之以鼻。他很确定来世看起来不像对角巷的一片燃烧残骸。又拐了一个弯——他失去平衡，不得不靠在墙上支撑自己，伤得更重了——然后他又回到了主巷。爆炸肯定很近……但有那么多废墟在燃烧。

侧身的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转过身，举起魔杖，当他认出衣服——制服——是抵抗军时，他眨了眨眼睛。他放下魔杖，盯着瞄准他的枪械——步枪。

“罗恩？”

他熟悉这个声音。“西莫？”

“赫敏！我找到你的一个男朋友了！”

罗恩哼了一声，然后因为疼痛而皱起了眉头。他是赫敏的男朋友，独一无二的。他并没有被发现——他们见过面。

他看到赫敏出现在一堆瓦砾后面。她还活着。而且没有受伤。他开始微笑，挥手……然后当他感到身体一侧一阵刺痛时，他又皱起了眉头。他看到她睁大了眼睛，看到她冲向他，嘴巴张开，但他听不见她的话，她为什么要侧身？哦，他要摔倒了。

然后一切都变黑了。

*****

“罗恩！”赫敏·格兰杰大叫，冲向倒下的男朋友。她挥动魔杖，及时施展缓冲咒，防止他跌倒在身边的废墟上。

在她身后，西莫正在咒骂，但她的眼里只有罗恩。她走到他身边，跪下，不顾尖锐的岩石划伤她的腿，用魔杖在他的身上划过。当她发现他侧面的伤口，血从绷带中渗出时，她发出嘶嘶声。当她的咒语无法将它闭合时，她咒骂自己。当然，她应该预料到这一点——如果可能的话，罗恩会自己把它闭合的。

但是……他脸色苍白。她气喘吁吁地把手伸进药水口袋，掏出一瓶补血药水。她一边打开瓶塞，抓住罗恩的头，把药水倒进他嘴里，一边对西莫大喊。“我需要更多的补血药水！我们得把他送到圣芒戈医院！”

“诅咒还在，”约翰一边说，一边朝她跑去，把两个瓶子塞到她手里。“而且爆炸会引来一些人。”

赫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惊慌失措。她对团队负有责任。“西莫，掩护北边！约翰，掩护南边的进攻。我会稳定住他，然后我们撤回莎莉安妮那里，把他疏散。”罗恩在圣芒戈会很安全。他是纯血统，不是抵抗军的成员。

值得赞扬的是，当他们在附近就位时，两位巫师都没有问她是否可以稳定罗恩。她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朋友身上，相信他们两个会完成他们的工作。绷带湿透了，但清洁咒解决了这个问题。然而……她咬着下唇，然后试图把绷带的边缘扯下来。她没成功——罗恩用了粘性咒。

“有限！”

当她看到伤口和从伤口流出的大量血液时，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一个诅咒般的伤口，这么大……她急忙又往罗恩的嘴里灌了一剂药水。她必须止血，至少要减缓流血速度。魔法不管用。她尽了自己所能，运用了急救训练。她真的需要莎莉·安妮。但如果她这样移动罗恩……她擦去眼角的泪水，然后重新包扎好绷带，尽力给伤口施压。

然后她有了个想法。如果圣芒戈医院无法化解咒语，而伏地魔施了咒语，那么他们就无法为罗恩做任何事情了。她最好把他送到麻瓜医院……但他们也无法对付咒语。他们也无法用魔药让他活下去。

她用力咬下嘴唇，嘴唇开始出血。她该怎么办？

*****

“带着你的小队前进！”

阿米莉亚·博恩斯默默地点头，同意了皮乌斯的命令。命中巫师的训练重点是战斗，因此他们是执行这项任务的最佳人选。当然，考虑到命中巫师在这场战争中遭受的伤亡，以及新兵的训练仓促进行，新手傲罗和命中巫师之间的差异可以忽略不计，但情况不会一直如此，最好从一开始就按照应该做的事情去做。

锡克尔斯通进入小巷一分钟后，主力部队也跟了进来，包括阿米莉亚、皮乌斯和德利什。当阿米莉亚看到烟雾笼罩着对角巷的下半部分时，她紧闭双唇，避免咒骂。

“记忆注销员说烟雾对雕像没有威胁，”皮乌斯说。“至少现在不会了。”

阿米莉娅希望这也意味着危险不再存在。但她对此无能为力——空中的扫帚骑士需要发现伏击并从上方发起攻击。他们不能被派去追赶烟雾。在巷子里还有战斗的时候不能。或者巷子里还剩下什么，当他们到达第一处废墟时，她默默地改正了。

“食死徒们集中攻击了韦斯莱魔法把戏坊，”道利什重复了之前的报道。“但显然，战斗和损失已经蔓延开来。”

“显然，”阿米莉亚说，道利什稍微畏缩了一下。

他们找到了第一具尸体——一名法国巫师，阿米莉亚心想。或者是另一个穿着华丽长袍的人。随后是更多的尸体，大部分都被撕裂或炸开，或者被严重烧毁。一名新手在一具烧焦的尸体旁边呕吐，尸体小到可以算作一个孩子。

阿米莉亚没有退缩。她见过更糟糕的情况。她也预料到更糟糕的情况。毕竟，他们面对的是黑魔王。再走一条小巷，他们遇到了第一批幸存者——两个受伤的法国巫师、一个媚娃和一名邓布利多教团成员——比尔·韦斯莱，阿米莉亚认出了他。几年前，霍格沃茨的一名前学生会主席被古灵阁录用，而不是被魔法部录用，这曾引起一桩小丑闻。回想起来，阿米莉亚很高兴他没有加入她的部门。他会带来麻烦。就像尼法朵拉·唐克斯一样，她没有在被召唤时报到。阿米莉亚想，那个傲罗最好已经在小巷里工作了。她讨厌逃兵。

他们把丢了午餐的菜鸟留在伤员身边，命令他们帮助伤员前往圣芒戈医院，然后继续前进——穿过被毁坏的房屋，有些房屋几乎成了一片瓦砾，有些仍在燃烧。正如韦斯莱先生告诉他们的那样，他的父母继续前进，前往他兄弟的商店。

燃烧的不仅仅是房屋——阿米莉亚注意到，很多尸体也被烧毁了。幸运的是，她没有闻到恶臭，因为出发时她施了泡泡头咒，但又有几名傲罗和魔法师要么忘记采取最基本的防毒措施，要么无法施咒，现在正在清空肚子。阿米莉亚想，他们真的快饿死了。

她真心希望凤凰社和抵抗力量能够击败黑魔王，否则情况就会变得很糟糕。

他们穿过了更多正在燃烧的房屋，到达了韦斯莱商店的废墟。

“看来他们的防御没能守住，”道利什评论道。“我认为是厉火。”

阿米莉娅没有再说“显然”。这不会损害道利什的权威。相反，她研究了街道中间被压垮的墙壁。“变出的掩体，”皮乌斯说。“应该是解咒者的位置。”

阿米莉亚点头表示同意。周围散落着几具身穿黑色长袍的尸体，但韦斯莱双胞胎和他们父母的踪影却不见踪影。

“他们在哪儿？”一名傲罗在他们旁边问道。“大家都在哪儿？”

“闭嘴，贝克！”道利什喊道，“睁大眼睛！”

他们的一名扫帚骑士走了下来。“两条巷子里有一群人！看上去不像食死徒。没有面具或长袍。”

阿米莉娅点点头。那么，可能是抵抗军的幸存者。是时候见见他们了。

*****

哈利·波特转过拐角，拿出魔杖，以为会有打斗发生——但没有人打斗。拉文克劳的埃米特躲在废墟后面，用突击步枪瞄准他。

“哈利·波特？”另一个巫师没有站起来，他的步枪也没有任何动摇。

“是的。”哈利没那么担心——他的护盾咒至少能抵挡几发子弹。他没有测试过，但赫敏测试过。

“赫敏！波特来了！”埃米特喊道。

“哈利？”

那是赫敏的声音。哈利从埃米特身边冲过去，绕过拐角，把赫敏藏了起来，然后惊恐地停了下来。她浑身是血！跪在罗恩旁边。那是罗恩的血！

哈利一边走向他们，一边低声咒骂道：“罗恩！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伏地魔诅咒了他的朋友。

“这是黑暗诅咒——治愈咒语不起作用。我认为我们最好把他送到麻瓜医院，他们会做些什么……但我不确定我们能否在他这种状态下让他幻影移形。”赫敏听起来和她看起来一样绝望。“你有补血药水吗？”

哈利从魔法口袋里掏出三件东西并递了过去。

“天哪！那是黑魔王！”

埃米特的喊声让赫敏跳了起来。在哈利说话之前，她已经用沾满鲜血的手拔出了手枪。“他死了。是我杀了他。”

她猛地转过头，盯着他。他点点头。有一会儿，她似乎僵住了，盯着埃米特所在的角落，然后她转过身看着罗恩。

“黑魔王死了？”这是西莫斯通过无线电传来的声音。

“他死了？”

哈利心想，那人很可能就是贾斯汀，因为空中又响起了更多的声音。阿不福思转过街角，后面跟着伏地魔飘浮的尸体。巫师把它放在街道中央时，赫敏也盯着它看了一两秒钟。

没人说话。赫敏让罗恩又喝了一瓶魔药，并通过无线电呼叫珀克斯。显然，那个女巫是他们的指定医生，或者说治疗师。

“哈利！”

他转过身。小天狼星就在那里！还活着！而且站着。他靠在薇薇安身上，薇薇安自己看起来也伤痕累累，但他站着。但他的手臂！当哈利看到教父的左臂无力地悬在空中时，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冲上前去。“小天狼星！你的手臂！”

他的教父笑了。“哦，那？薇薇安必须让我的骨头消失。”

哈利松了一口气。那么，这不是枯萎咒。他去拥抱他的教父。小天狼星还活着。伤得也不重。黑魔王死了，哈利的朋友和家人还活着。他做到了！

“小天狼星！你有补血魔药吗？我需要它们！罗恩也需要它们！”赫敏的声音提醒他，他的朋友们还没有全部安全，他为自己一时忘记了罗恩而感到愧疚。

然后他很想打自己一巴掌，赶紧跑回罗恩身边，拔出老魔杖。

*****

赫敏·格兰杰看到哈利跪在罗恩身边，用魔杖瞄准伤口。她正要告诉他他们已经试过了，然后她想起哈利用的是什么魔杖。当然！

哈利已经开始施法了，在罗恩的伤口上方挥动着魔杖。

赫敏咬着下唇，盯着伤口。伤口还没有愈合，但流血已经减缓了。

“这是我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哈利绝望地说道。

“这就够了，”她强迫自己微笑，“直到我们能把他送到医院。”

他点点头，然后站起来，站了一会儿。

然后贾斯汀和其他人来了，赫敏想对她的朋友们施咒——他们盯着黑魔王的尸体，尽管它哪儿也去不了。罗恩现在仍然需要帮助！“莎莉安妮！我需要那些魔药！”

她的朋友猛地一惊，然后倒吸一口气：“对不起！”她赶紧朝他们走去。“对不起！我刚才看见了黑魔王……”

赫敏点点头，克制住自己不去对莎莉安妮大喊大叫。这对罗恩没有帮助。“他被诅咒了，伤口无法用魔法治愈。伤口还在流血，所以我们可能需要把他送到麻瓜医院，但他在这种情况下不能被幻影移形。”

莎莉-安妮点点头，她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在受伤的巫师身上，然后开始彻底拆除绷带。赫敏几乎抓住了她的手，但她控制住了自己——莎莉-安妮比她训练得更充分。赫敏必须相信她。尽管这很难。罗恩会活下来的，她告诉自己——麻瓜在没有魔法的情况下也能活下来。魔药会补充他的血液。他不会死。

“我们有客人了！”

西莫斯的警报让她抬起头来。她看到抵抗军的其余成员都变得紧张起来。阿不福思也是如此。这让她在看到他们之前就知道是谁来了。

该部。

*****

阿米莉亚·博恩斯盯着地上的尸体。那是黑魔王。她以前在冥想盆里见过他的脸。是波特干的。就像邓布利多计划的那样，凤凰社也承诺了。大难不死的男孩就站在尸体后面看着她。他旁边是布莱克，他的维拉情人，还有穿着奇怪衣服的麻瓜出身者。不过格兰杰不在场。

有那么一刻，阿米莉亚以为，希望另一个女巫已经在战斗中被杀死了，然后她发现了她，跪在波特身后，旁边是另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波特、布莱克、格兰杰。还有抵抗军的残余。所有人都聚集在她面前。受伤且寡不敌众。阿米莉亚也怀疑还剩下多少食死徒。英国不再需要抵抗军，也不需要凤凰社。尽管被削弱了，但魔法部从现在开始可以处理好事情。她知道他们会给国家带来麻烦甚至更糟——他们从她那里勒索了全面赦免就证明了这一点。阿米莉亚只需下达命令，事情就会一劳永逸地解决。她也不会违反任何协议——从技术上讲，黑魔王死了，战争就结束了。她已经宣誓要维护法律，保卫英国免受任何危险。

但还没等她下定决心，她的傲罗和杀手巫师就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开始欢呼起来，确保英国未来的机会已经过去了。

*****

赫敏·格兰杰站了起来，来宾开始散开。有二十多个身穿红灰色长袍的傲罗和魔法师。还有六个骑着扫帚在空中飞舞。中间是部长本人。

赫敏哼了一声——他们所有人都盯着伏地魔的尸体。她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哈利旁边，就在黑魔王的尸体旁边，盯着部长。她知道她看起来是什么样子——浑身是血——但她不在乎了。不再在乎了。他们做到了。哈利做到了。杀死了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没有魔法部。她看到贾斯汀也走了上来，后面跟着塔尼娅，两人都拿着枪准备开枪。西莫和约翰并没有瞄准魔法部的军队，但可以在几秒钟内开火。

博恩斯皱起眉头，看着她的眼睛，但大部分魔法部的巫师和女巫们开始大声而兴奋地交谈起来，显然没有意识到紧张的气氛。

“是他！”

“他死了！”

“他们杀了他！”

“黑魔王已经走了！”

“结束了！”

“战争结束了！”

赫敏哼了一声。黑魔王的死也许意味着战争的结束。但是，看到博恩斯的目光，她知道真正的斗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