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妍站在卫嬿婉身边,泄恨嘲讽:“那进忠不是你养的狗吗?怎么?瞧你没了指望,冲别人摇尾巴去了?”
卫嬿婉也不解释:“我哪配指使进忠公公啊?他对谁好脸色,可不就是皇上喜好的风向标吗?我这阵风,想来是吹过去了呗!”
一行人上了楼,瞧见那祈福寺更是惊异!
那并非寻常飞檐翘角,斗拱层叠,红墙黛瓦,而是纯白的圆拱顶宣礼塔设有新月标志,在城中简直是格格不入!
这般大动作,可真是连当初皇上为和敬公主修公主府的举动都比了下去!
这还没完,只见进忠又捧着寒香见说道:“皇上还命人接了您族中老弱妇孺进京,您可愿意一见?”
寒香见点了头,这向来肃静的宫中,立刻变了菜市场,一群老老幼幼男男女女,叽叽喳喳地进了宫,一人一句地向寒香见剖白皇上对他们有多好。
璟瑟站在后面,要不是手上护甲,真是险些把指甲折断。她皇额娘当初久病,富察老夫人身为亲母,都未得能时时入宫的恩准,到最后,也不过只见上了寥寥数面。舅舅更是,男女有别,身为重臣难进后宫,自东巡回来,除开了宫宴便只见到了最后一面。
现在看着这跪了一地的男男女女,璟瑟怎能不觉得可笑可悲?
她心中正难过,却见她皇阿玛一路走来,身着竟是寒部服饰!
“皇上……”如懿也是心痛不已地瞧着她的“少年郎”。
少年郎完全视她如无物,直接略过,对着美人堆笑讨好:“香见,见到族人高兴吗?”
“你为何穿成了我寒部男儿的模样?”
“既然你不愿为朕改变,那朕便为你变成寒部男儿。”皇上深情道,而后更是三言两语便定下了寒香见的封号——容妃。
卫嬿婉和进忠生怕如懿和璟瑟感受不到威胁,进忠暗地里劝着皇上,给寒香见的封号比上一世的容贵人更是飞升一跃。
别说是无子封妃了,她真是皇上都没挨上身呢,居然就晋升了妃位!让这阖宫的答应贵人,都咬碎了后槽牙。
见这仇恨算是拉满了,卫嬿婉说了些恭喜皇上与容妃两心相许的场面话后,便功成身退,带着众嫔妃告退了。临走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太后一眼,接下来就看您老人家了。
如懿难得能瞧见皇上,太后不走,她自然是不愿跟着卫嬿婉等人一同离开的。
有了容妃头衔的寒香见,瞧着也没几分喜色,借口累了,居然扔下皇上就走。太后上下打量皇上,仿佛是怎么瞧怎么不成体统,终于是忍无可忍开口:“娴妃,还不伺候皇上更衣?”
“不更!寒部乃朕的子民,朕穿着自己子民的衣裳,又有何不妥!”
“皇上!”如懿又是那熟悉的夹着嗓子撒娇跺脚挤眼三部曲,可惜这三部曲就从来没成功过。“您今日如此,那你我二人的墙头马上遥相顾,您都不记得了吗!”
那可不是不记得了吗!都忘得干干净净了啊!
皇上有些尴尬地抬手拍了拍如懿的肩膀:“朕第一眼见到香见的时候,才知道何谓喜欢。朕如今只想让她高兴。”
如懿直勾勾的看向皇上,只觉腹内一腔热血在燃烧,她一眨不眨望久了皇上,只觉得眼睛都酸涩,可又舍不得少看他哪怕一瞬。
“皇上,臣妾与你相伴多年,自以为心意相通,寒香见入宫,您却疯魔至此?”
“如懿啊,你细想想,你这又是守孝又是冷宫又是禁足的,咱相伴也没有多年吧?”
见今日火候差不多了,怕皇上再嘴贱下去,如懿万一没忍住立刻动了手。太后便叫了停,“算了,皇上不愿更衣,便不更吧。如懿,陪哀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