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小心吧。别太和别人交心了。”邵韵宅只能这么提醒。墨墨点点头,一行人出了寿安宫,下了台阶。
墨墨回头,看向寿安宫。邵韵宅跟着看了一眼,“可是还有话跟你父王说?”
“没。”看祁祯樾不来,墨墨摇摇头,“没了。父王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我知道。我有时候真羡慕若瓷。”邵韵宅一怔,“墨墨,你很好。你会得到自己的幸福的。”
“但愿吧。”墨墨说罢,看到了时辰,抬脚上了马车。“娘娘,有缘再见吧”她的眼泪噙在眼中。邵韵宅伸手拭了拭泪,“咱们一定会再见的。”
而后她一一和毛珂止安还有栩宁宫的其他宫女们招手告别。
马车缓缓拉动,邵韵宅站在台阶上,看着前拥后簇的马车浩浩荡荡地出了皇宫。
长叹一口气,原来今日阳光明媚,惠风和煦。
“母后,姐姐为何一定要嫁那么远?”止安抓住邵韵宅的手问。邵韵宅摸摸他的头,“止安啊,她远离这个地方,可能对她也好。我们每个人,只要是活着就会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有一个环境重新开始,可能会被比我们这些苦苦支撑着的人好过一些。”止安哪里听得懂,歪头不解地看着她,“母后,你怎么变得这么高深?”
“老娘是百变娇娃。”邵韵宅笑着把他抱起,这就是她苦苦支撑的理由。
“咳咳。”祁祯樾不知何时从寿安宫中出来了。
毛珂随意行了个礼,不想跟祁祯樾多说,“那我先走了。”邵韵宅道:“啊,不回去陪着我坐坐了?”
“不了,祁子祥看我不在肯定又翻天了。”
止安挣扎着下来,“姑姑我送送你。”
毛珂喜笑颜开,“行啊,我们止安真是长大了。”拉起他的小手,两人离开了。
两人走后,邵韵宅刚想走,便听祁祯樾低声道了一句,“也嫁人了。”
“啊?”邵韵宅扭头看了他一眼。“舍不得么?”
祁祯樾看着远方的天际,“有一些。毕竟是朕的孩子。”邵韵宅“切”了一声,“你对墨墨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啊。”
“其实,朕这几日想了很多。朕好像真的太过于自私,故而让朕得来了报复。”他看着邵韵宅,灿光让他棱角分明。“让朕无法得到挚爱。”
心头猛地一颤,邵韵宅呼吸都乱了。“说什么呢”她像逃一样离开,祁祯樾跟在她身后,“朕看到墨墨就想起了当年你嫁给朕时的样子。”
邵韵宅放缓了脚步,“皇上,她会嫁一个好人吧,千万别像我一样。”
路途遥远,墨墨这几天,每日要睡好几觉。直到外头的宫女告诉她已经进了献国时,她才惴惴不安起来。
她没告诉任何人她心中其实很怕,毕竟要嫁的这个人出言侮辱过她,她不知会遇到一个什么样的人。若是对她不好,真的要杀了他么
握紧了手中的短刀,她更加局促起来。
“公主,咱们要进南宫府了。”
墨墨“嗯”了一声,更是害怕。
外面锣鼓声与鞭炮声齐名,墨墨在马车中双手都是颤抖着的。她被人搀扶下来,送进花轿中,一路颠簸地不知被带到哪里。
红盖头上的流苏声如此清脆,她垂目看着地板和裙角。
忽然有人牵了她手中的红绸,拉着她往屋里走。墨墨的心突突直跳。
跟着拜天地时,她听到了有人议论道:“这个不是长公主么?怎么是下嫁啊”
“呵,八成是不得宠。”
墨墨有些委屈地攥紧了红绸,忽然她垂目看到一只带着白玉翡翠扳指的手伸过来,欲去拉她攥成拳头的手,她吓得退了一下,红绸险些掉落。
那只手又收了回去。
“送入洞房”
猛地抬头,而后她被人推进了卧房中。
“煜哥儿娘娘”她是真怕了。
“阿嚏”
栩宁宫中邵韵宅重重打了一个喷嚏,祁祯樾连忙放下手中的折子,紧张道:“怎么伤寒了?快去请御医”
“不用!”皱眉打断他,邵韵宅又躺回了贵妃榻上。“你他妈能不能别大惊小怪的,只是个喷嚏而已。滚远点。”
祁祯樾无语地看着她,她把身子别了过去。
但愿墨墨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