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虞达虞峰挡在前面拦住沈鹭。虞峰指着沈鹭喝道:“沈鹭,你三番五次纠缠锦瑶妹妹,妹妹都是以死相拒!念你是中书令嫡子,我虞家一再忍让,没有声张,可现在你竟然变本加厉,当街拦路,真当我虞家好欺负嘛!”
小荷诧异道:“沈鹭?他是沈鹭?他哪……”
锦瑶凑到她耳边厉声道:“闭嘴!从现在开始当个哑巴,听到没!”小荷连连点头,收声不语。
虞达回头看向女儿问道:“他就是之前欲行不轨的沈鹭嘛?”
锦瑶摇头道:“那晚他穿了夜行衣,屋内又黑,女儿看不太清楚。”
“锦瑶莫怕,有爹在,即便他是中书令之子,只要胆敢对你无礼,爹一样不会放过他!”
沈鹭高声道:“锦瑶姑娘,你难道忘了那天夜里咱们说的话,我给你唱的歌了么?”
“胡说!我从未与你说过话,更没听你唱过歌!”
“哎,妹妹记性不好啊!那夜我问你是不是要半推半就从了本公子,你却拿剪刀捅我,你看这伤还在呢!”沈鹭拉开衣领露出胸前伤疤。
虞达怒到:“狗贼,你敢辱我儿名节,老夫要杀了你!”
沈鹭后退两步,伸手行礼道:“哎,岳丈大人,何故动粗?你我两家联姻,凭我沈家之势定可助你虞家成为八姓之首!倘若岳丈还有别的想法,比如家主之位,我沈家也可帮你斡旋!”
“来人啊,把这个口无遮拦的狗贼给我打死!”
“且慢!三叔,他毕竟是沈家嫡子,不能冲动啊!”
“峰儿,你可都听到了,这狗贼先辱锦瑶名节在先,蓄意挑拨咱们关系在后,这我岂能容他!他爹沈约百般纵容,不予管教,那今天我就替他中书令大人管教管教儿子!来人给我打,先打断他的狗腿!”
“你们敢!我可是中书令之子,更是沈家嫡子!我看你们谁敢动我!若我伤了一根指头,我让佑卫屠了你家一门!”
虞家护卫听闻此言不敢上前,沈鹭轻笑道:“哼哼,量你们也没这个胆!”
虞达见状喝道:“你们干嘛呢!上啊!”虞达从护卫手中夺来佩刀,拔刀便砍。沈鹭见状连忙躲闪,二人就在这灵安寺里玩起了猫捉老鼠以及秦王绕树!
虞达追了一会儿便跑不动了,他扶着树喊道:“你小子别跑,老夫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沈鹭整理着衣装笑道:“岳父大人,这可使不得啊!我若死了,锦瑶岂不是要守寡?”
“老夫定要杀了你!”虞达挥刀再砍,可他距离沈鹭太远,这一刀肯定砍不到。
阁楼内的李羿随手弹出一枚铜钱,铜钱在树上反弹打在了沈鹭的膝盖窝上。沈鹭腿一软直接扑倒在地,虞达的刀划破了沈鹭的左臂。
鲜血一流,张红尘给沈鹭施加的媚术和幽伶术立刻解除,他捂着胳膊瞪向虞达:“你竟敢伤我!我可是中书令嫡子!我定会让我爹把你们满门抄斩!”
“公子在这呐!”“公子!可找到您啦!”六名佑卫突然冲进了灵安寺,他们围住沈鹭,还直接把虞达给拿了。
“父亲!”“三叔!”虞锦瑶和虞峰立刻冲了上去。
阁楼内,张红尘来到李羿身旁说道:“哎呦,跑了这么久,可累死奴家了,君上可得好好补偿补偿奴家啊!”
“沈鹭身上的幽伶术和媚术解了,快去圆个场,别让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
“哎呦,君上真是会给奴家出难题呢!连口茶都来不及喝……”
李羿后退两步然后一巴掌抽在张红尘屁股上,后者大叫一声,引得众人抬头,但却什么也没看到,倒是沈鹭再次陷入了张红尘的控制。在控制了沈鹭之后,张红尘身体一软就想往李羿身上倒,这时欲剑从剑匣飞出,支起了张红尘。
李羿说道:“没看到身后还有人嘛?”
张红尘转头一看惊讶道:“呦,守真大师!你怎么……哎,死了?你杀的?”
李羿平静道:“你跟我说他是修罗殿的人,我刚开始都不信,现在不信也不行了。”
“哎呦,他又没修邪法,只是贪财罢了,若不是看他面熟我都想不起来。罢了,死就死了吧,哎,要不要……”
李羿一把推开张红尘正色道:“死者为大,又是佛寺之内,你给我放尊重点!”
“是,君上!奴家知道了。”
心情不美的张红尘一指沈鹭,后者怒道:“来人,把伤我这人直接砍了!”
佑卫听令,正要拔刀,却听得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不可杀生!”定理和尚用佛家规劝法门喝道。拔刀的佑卫又把刀放回了刀鞘,众人齐齐看向大和尚。
定理带着十几名武僧将佑卫围住,定理正色道:“今日是非贫僧看的清楚,是沈施主出言不逊在先,虞施主这才恼怒。此间因果不论,诸位若要在本寺杀人,贫僧断不能坐视不理!”
沈鹭指着定理喝道:“和尚,你若敢管闲事,我就拆了你这破庙!动手!”
铛的一声,定理用金刚神功折断了佑卫的佩刀,又伸手拉起虞达,正色道:“沈施主,你若再敢行凶,休怪贫僧无礼!"
”你敢!“沈鹭刚要开骂,李羿伸手掐住张红尘的脖子,沈鹭也就没了下文。
李羿转头看向寺外,笑道:“正主来了!”
但见大队人马到来,军队包围了灵安寺,沈约怒气冲冲地步入寺内,看到沈鹭直接就是一个巴掌!
”啪!“张红尘和沈鹭同时侧头捂着脸。
”爹!“ ”君上!“
”闭嘴!“正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神同步,而李羿和沈约也是真有缘啊!不过接下来二人的举动可就截然不同了,先看沈大人那边。
沈约觉着还气不过,又补了一脚,直接把沈鹭踹倒,而后向虞达行礼道:”虞老弟,犬子无状,失礼之处还请您海涵!待为兄将他带回家中定会严加管教,而后亲自登门谢罪!“
”爹,是他先砍我的!儿子这手险些被他砍断……“
啪,又是一记耳光!"闭嘴,孽障!你再多说一个字,你就不用再姓沈了!"听闻此言沈鹭默默地低下了头,他站起身,向虞达行礼致歉。
虞锦瑶怒道:”你指使佑卫杀我爹,行个礼就算了?“
虞峰上前行礼道:”沈大人,外界常有传闻说佑卫快成了沈家的私军,之前我还不信,今日看来,还真是所言非虚!此事,我定会上报朝廷,请陛下定夺!“
沈约看了一眼虞峰没有回话,反而走到虞达身边将他拉至一旁,低声道:”虞老弟,此间定有蹊跷,犬子虽然跋扈,但绝不敢惦记太子看中的人,此间必受他人蛊惑!待为兄查明真相,定然给虞老弟一个交代。另外,为兄帮老弟个忙,趁着今日之事尚未传开,为兄会帮你封锁消息。如此一来,令媛便还有嫁给太子的机会,倘若事情闹大,以陛下的风格,那可就不太好说了……“
虞达斜眼看向沈约,后者一脸郑重道:”老弟放心,一切事宜都由为兄处理,今天灵安寺内发生的事,绝不会有别人知道。但还请虞老弟管好你家的人,不然为兄也很是难办啊。“
沈约这话可说到了虞达的软肋,他回头看了一眼女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狠辣,他转回头对沈约说道:”沈兄真能保证今日之事绝不外传?“
沈约低声道:”一个活口都不会留,包括这灵安寺的和尚!“
虞达听到这话心底也是一惊,毕竟定理可是刚刚救过他,他侧头看定理,而后对沈约说道:”连寺里的和尚也不留么?“
沈约正色道:”成大事者切忌妇人之仁!虞老弟你想想,倘若你大哥还在,那这家主之位能落在虞权的头上嘛?“
虞达一脸错愕道:“我可从未想过要……”
“老弟放心,为兄明白,虞权的生死全凭老弟来定!此外,为兄还听说令公子虞峦夫人新丧,小女今年十四,正好也到了婚配的年纪,如若贤弟不弃我沈家人微言轻,咱们今日不妨就把这门婚事定了!”
在阁楼上将这一切听得真切的李羿摇头叹道:“不愧是南梁第一大族的族长啊,招招致命!看来,我不下场不行了!”
张红尘跪在一旁,低声道:“若是君上不想出面,奴家可以代劳。”
李羿轻蔑道:“沈约是大儒,你控制不了他,在这给我跪好了!我不回来,不许动!”
“是,奴家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