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身手,从苏梨梨手下救人竟然会受伤?”
看到情阅出去带上了门,温序这才沉声问道。
温度的武功有多好,他太清楚了。对付一个苏梨梨,除非是温度故意受伤,否则不可能被剑伤到。
“只是想让苏梨梨以后出手有所忌惮。”
温度走到窗边推开窗户,随后拉开靠窗的倚子在饭桌前坐了下来。
他一开始就料到温序一定会问,他们两个太过了解对方,从小到大互相之间很难藏得住秘密。
“第一,苏梨梨性格太冲动,好言相劝只怕她不会轻易放弃那把剑。如果你受伤了,她的注意力就会转移,大概率没心思抢剑了。第二,你想让苏梨梨知道帝师府的丫鬟虽然身份比她低微,但有你护着,甚至不惜受伤也要护着。这是提醒她以后出手要有分寸,不能肆无忌惮的欺负叶情阅。第三,伤害皇子不是小事,但是你没追究,等于苏梨梨欠你一个人情。叶情阅和她之间的矛盾恐怕以后还会有,像上次一样被抓到牢里一类的事也不能完全保证不会重演,到时候这个人情也许能用到,对吗?”
温序猜的八九不离十。他两手撑着桌子俯身看着温度,冷笑道:“一个贱民,值得如此费心护着吗?”
听到贱民两个字,温度罕见的皱眉正色道:“不管情阅是什么身份,今天的事她占理。而且她是我们的师妹,在公平客观的前提下,护着她是应该的。”
“也就你会把一个贱民当作师妹。”
温序垂眸,手离开桌子,站直了身体,随后看向窗外,言不由衷的讽刺道。
他一想到温度又一次救了情阅,一想到情阅方才对温度笑的样子,便不自觉的烦躁起来。
“阿序,如果方才是你在现场,明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情阅没错,你真的会因为情阅是贱民,而不去救她吗?即便她和我们师出同门,也不值得你护着吗?在你眼里,身份的差别真的就胜过对错,贵族就对,贱民就错吗?”
温度语气平缓,但问题尖锐。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和温序聊到如今毕国的身份阶级问题。这正是他们两兄弟多年以来的理念差别,两个人一直都在有意回避这个问题,可是近来,好像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了。
“我的好弟弟,你最好记清楚了,贱民就是贱民。”
温度看着外面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冷冽的脸庞紧绷,一双眼睛像是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虽然贱民里的叶情阅对他而言可能有所不同,但是如果温度现在和他聊的是一个政治问题的话,那么他的立场很明确,贱民就是贱民。如果贱民和贵族起了争执,那么一定是贱民的错。
兄弟俩话不投机,气氛一时有点紧张。
“咚咚咚!”
就在这时,敲门声及时响起,老板带着人来上菜。
“两位慢用,有任何事二位爷随时吩咐。”
酒楼老板亲自将菜一一端到桌上,并斟了两杯酒,恭恭敬敬双手奉到二位皇子面前,这才退下。
温度将自己面前的酒放到一旁,温序见状,心里更加烦躁。
“看来你倒是很听贱民的话。”
温序没意识到,他现在的行为,已经非常反常,甚至有点儿无理取闹了。
“我有伤在身,情阅的建议是对的。”
温度好脾气的回道,决定结束这个话题。既然两人在这个问题上没办法聊下去,还是好好吃顿饭吧。
眼见温度平静的用餐,温序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愈发不痛快,沉着脸连喝了好几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