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阅孤注一掷握住陈词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它插进苏卿卿心口的时候,无端想起,在医学院对兔子进行心脏垂直取血那节实验课上,她按照老师说的方法找心脏,也曾一针命中。
“你胆敢!”苏卿卿头顶凤冠,前一秒还趾高气昂地怒喝,下一秒便出气多进气少。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情阅,“你这贱民......竟敢.......杀太......太子妃......”
“我早就该杀了你!”情阅将剑又往苏卿卿身体里送了一寸,“在你第一次敲响帝师府大门的时候,我就应该杀了你!”
“哈哈哈哈哈”,尖锐的笑声飘荡在房间里,苏卿卿回光返照,输命不输嘴,“正合我意......这样我就可以下去见你的师兄......你的温度先生了......”
“你不配叫先生的名字!”
情阅拔出剑,跌坐在地上,麻木的任由血喷溅而出,将她淹没。
“见了温度,我会告诉他......他眼中那个天真善良的小师妹......杀人了......”
苏卿卿一身嫁衣赴了黄泉。
金碧辉煌的太子妃寝殿贴满喜字,却办了一场丧事。
苏卿卿瞪着眼躺在血泊里,情阅好像看见那天实验室里被打了麻醉的兔子突然挣扎起来。顿时,满屋子都充满了兔子的惨叫声。
实验课的老师曾说,兔子一般不叫,除非非常痛苦。
“泼醒她。”
被一盆冷水浇个透心凉,情阅才发现自己在做梦。
只见苏卿卿含笑站在那里,她的御用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一点儿人事儿不干亲亲好丫鬟黄润此时正提着空桶准备往情阅身上砸。
情阅看见这主仆俩便两眼一黑,今天怕是不好过了。都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可叹她所受的教育已经完全禁锢了她的行为和思想,也就在梦里能突破底线噶了苏卿卿。
“黄情阅,你是什么时候给温度下的毒,怎么下的毒,如实交代,也免受些皮肉苦。”
苏卿卿慢悠悠踱着步子盘问道。这几日温序不在皇宫,她有的是时间折磨这丫头。
“嗤!”五脏六腑剧痛难忍都没能压住情阅的笑。她看着苏卿卿,一时间竟然生出些许敬意来。
苏卿卿啊苏卿卿,不愧是能成大事的女人,心理素质真好。贼喊捉贼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栽赃到别人头上。
“你笑什么?!”
作为苏卿卿狠辣性格参照面的黄润,二话不说就抡起木桶给情阅来了四五下。
黄润下手一向都秉承最好能把对方打残打死的理念。情阅登时便疼的脑子发蒙,恶心想吐,好像眼下五脏六腑被毒药灼烧的那种疼都没那么疼了。
情阅咬紧牙关,蜷缩成一团,不吭一声。良久,她才觉得又能控制自己的嘴巴发出声音。
“苏卿卿,你走错棋了。”情阅靠着潮湿的墙角挣扎着坐起来,直视着苏卿卿,“你不该动温度先生的,你不懂他对于温序的重要性。如果你杀了先生,就等于杀了你和温序之间所有的情分。”
“是吗?”苏卿卿浅浅笑道,“可是想杀温度的人是你,温序怎么会怪我呢?”随即从腰间拿出两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来递给黄润,“想办法让她画押。”
“这是要屈打成招了?”
情阅冷笑。
毒药带来的疼痛本就夺走了情阅所有的力气,何况又挨了一顿打,黄润很轻松就将她踢的趴在地上。
只见黄润一脚踩在情阅的手上,没出血。蹦起来,双脚离地,又落下,不错不错,血流如注。黄润满意的咂了咂嘴,有一个指甲随着她的脚离开也离开了情阅的手指。
“杀了她。”
拿到黄润递过来的多了血手印的认罪状纸,缓缓甩干,苏卿卿下了最后一个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