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见过父皇,”江逸澈作出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还请父皇帮帮儿臣。”
凛渊帝脸上难得地浮起一丝可以称得上慈祥的微笑,纵然你之前民望再高又如何,遇到事情,还是得来跪求朕这个正经国君。
“太子免礼,”凛渊帝也不咳嗽了,能一口气把话说完了:“那些传闻朕也有所耳闻,太子无须放在心上。”
“儿臣愧对父皇教诲,对皇妹也心有愧疚,请父皇给儿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长乐和亲,事关两国邦交,你劝导了长乐,是为国做了好事,”凛渊帝眼神精明:“太子何罪之有?”
江逸澈正色道:“北狄狼子野心,常年骚扰大盛北境,可长乐亦是父皇的掌上明珠,父皇定是多有不舍,才一直未能应下和亲之事,儿臣却莽撞劝导,导致父皇与皇妹骨肉分离,难享天伦,此乃一罪。
儿臣身为太子,却畏首畏尾,因担心受辱之事重演,未战先怯,毫无储君风度与胆量,此乃二罪。
近年天灾频发,百姓本就怨声载道,身为太子,不去平息民怨,反倒因自身原因,让百姓对我大盛朝廷徒加怨怼,此乃三罪。
这桩桩件件的罪过,实在是让儿臣无颜面对百姓与朝臣,所以儿臣贸然前来,请父皇让儿臣尽快领兵,在长乐未出国境前截停迎亲队伍,杀单戎,伐北狄。”
江逸澈恭敬下拜:“此事事关大盛颜面,儿臣就算豁出命去,也不能让父皇担上卖女求和的骂名。
此一去,生死勿论,还请父皇成全!”
纵使凛渊帝再不喜欢这个太子,也难免被他这番话说动,毕竟自己当年还曾因为畏惧北狄人,弃都城逃跑,这一直以来,也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且若他在位期间,能吞并北狄,那他就是大盛国史上的千古一帝,史书上必定能留下他浓墨重彩的一笔。
更重要的事,反正是自己不喜欢的儿子去冲锋陷阵,赢了,他也不过还是个太子,输了,正好扶植江俊轩上位。
凛渊帝虽贪生怕死,但多年的皇权浸淫,让他心中城府愈发深沉,最会衡量利弊。
他当即拍板:“好,好,难得太子有此胆量气魄,朕便命你领兵,迎回长乐,出征北狄,收复失地,扬我大盛国威!”
“谨安,拿兵符,交给太子,与护国将军边境汇合。”
凛渊帝难得地站起身来拍了拍江逸澈的肩膀:“太子,记住你说的话,勿论生死,为大盛而战。”
他了解自己这个儿子,最是一诺千金,他说会全力以赴,那便是不死不休。
……
二皇子府
“户部那老匹夫不同意?”江俊轩怒摔了一个茶杯:“那饭桶最是抠门,之前让长乐和亲,他还第一个跳出来支持,就是为了不打仗国库支出少一些,如今怎么出尔反尔?”
暗卫瑟瑟发抖:“那范大人说了,粮草一事非同一般,他虽不支持打仗,但若真的打仗了,粮草必不能亏待了前方战士。”
暗卫抬眸看了江俊轩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而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