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第五追着问。

现世的老大，虽然不像前世那样沉默寡言，但似乎还是传承了一些共性，例如爱说半截话，经常得让人去猜他的意思。

“其实，我是假装没发现。”

东升回忆道：“当时，大转盘板面很光滑，像镜子一样可以返照，我已经看见它们扑来了，我还从你的眼神，还有背后的动静，也判定它们来了。”

“你是诱敌之计？”

“嗯，那个动作很危险，却很有效。”

东升看了看第五，又看了看胖子，直接揭秘。

“我就在它们要扑上我肩膀的瞬间，突然抱头一个下蹲，你们猜怎么着？这两个笨家伙，直接就从我的头上飞过去了。我听着它俩恐慌地大叫着，跌下了深渊，这个时候，大转盘的一个盒子刚好来到了我面前，我一刻也不停留，站起来直接进了大转盘的盒子……”

“厉害呀，老大，你这一招还是四两拨千斤呢。”老二吃了块瓜，调侃道。

“我以为老三能看见这一段呢，或者你做梦多那么一小段……”东升顿了顿，任凭第五给他加了一回水，还是长叹了一口气：

“唉，我也没法通知你，一进入那大转盘，就进入到另一个世界了。”

就是那么一两分钟的偏差，却让老三一直噩梦连连，牵挂不已，愧疚不已，东升感觉欠老三的多了。但他确实也没有机会跟他沟通，他们一进入大转盘，不就忙着投胎了吗，那是身不由己的节奏呢。

“东升，不，老大，你想起了这些事，我也想起了那个人。”胖子还有些混乱，其实谁又不混乱呢，前世的和前世的，即使是难兄难弟，也有很多关系一下子难以捋清，所以，对东升的称呼，胖子也是乱乱的。但乱就乱吧，这可不影响他爱说话。

“你想起了哪个人？”东升问，脸上疑惑的表情一闪而过。

“就是那个拍你头的道士呀。”胖子酒醒后，感觉有些饿。爱酒的人喝酒时，总是只顾着喝酒，其实很少能吃上东西，为了弥补自己的胃，他现在就一大口一大口地消灭着桌子上的茶点。

“你认识？在哪见过？”东升急问。

“我不认识，我也没见过。”胖子摸了摸肚子，打个嗝，指指第五道：“但他应该认识——你没有好好听他讲的梦故事吧，他的梦里有，故事里有。”

“是呀，是呀，就是他！”第五拍着手，一下子蹦了起来：“我就说是他嘛，可他跑得太快，一句话都没和我说就消失了。”

当初，第五“一觉醒来”，在秦岭脚下，那个亭子里，见到的老道士，不就是他？

“梦里的人跑到现实中来了，你说，那些梦，是梦吗？”胖子悠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