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看看东升,奇怪他为什么还不开口:“他也应该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他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起过。”
“我……”第五有些悲伤,有些失落,他站起来,刚想说什么,突然有些晕眩,急忙一把扶住桌子:
“唉,我怎么感觉有些不舒服呢?我……”
胖子刚抓起桌子上最后的一块西瓜啃了两口,一看第五那样子,急忙站起去扶他:“你怎么了?怎么啦,老三……”
胖子还真的把第五认作老三了,前几辈子出生入死的兄弟,这辈子终于遇上了,当然要继续认作兄弟。
第五拒绝了胖子搀扶,他用拳头锤锤自己的胸,又锤锤自己的腰,然后再揉着自己的腹部,喃喃地道:“奇怪,我身体一向很好的,今天怎么……”
“你是不是悲伤过度,伤及……”胖子想说个医学术语,但却不知道说什么,不过,他这话的意思,虽没说完全,却应该说明白了。
好兄弟都是心意相通的。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的门打开了,只见“一条蛇”和“张鸭子”满脸疲惫地走了进来,二人缩脖缩颈地看着第五,想说话又不敢说话的样子。
“什么事?”第五坐在椅子里,皱眉问。
“老大,你们还聊吗?……”“张鸭子”刚说一句,就被“一条蛇”用肘一顶,急忙闭嘴。
“怎么啦?”第五的语气不善。大佬们聊聊天,还要你这些手下人管了?
“是这,老大……您,三位,是不是该吃饭了?”
“一条蛇”担心“张鸭子”不会说话,急忙抢过话头,然而他也不会说话,结果一句话,居然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
“吃饭?现在什么时候了?”第五想到了什么,摸着肚子问。
“快到晚上八点了。”“张鸭子”说。
“什么?快晚上八点?”第五冲着东升和胖子,不好意思的笑,“哥哥们,你们看,我们一聊就聊了几个小时,都快过饭点了……”
“老大,哪里才几个小时,是一天一夜啦!”一听老大说的时间,“张鸭子”马上抢着纠正,老大真的糊涂啦。这话他自然不敢当面说,但他脸上的笑,却就是这个意思。
“什么?一天一夜?你是说,这是第二天的晚上了?”第五大吃一惊。
“就是的,你们昨天一见面就一直在说事,到了晚上也不吃饭,到了早上也不吃饭,我们都觉得好奇怪。”
“一条蛇”讨好地说,他指着旁边的一破书桌上摆放的两筐东西,为自己的话证实。
“您看,我们给你们买的早饭,还有中午送的饭菜,你们都没吃……”
“我知道了,我就说,刚才觉得身体不舒服,还找不到原因呢,原来是把我饿的。”第五拍着老二的肩膀,又推推东升:“你俩呢?你们也没感觉饿?也不知道我们在一起,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我们……”东升好像还在想什么事。
“我感觉饿了,所以我把桌子上的西瓜都吃了,但我没注意他们啥时候送吃的进来啦?”老二指指桌子上,昨天切的几个西瓜,现在都变成了西瓜皮了,这都是他的功劳。
“我们看你们在说紧要的事,谁敢说话?只能悄悄地把东西送进来,又悄悄地溜出去……”
“张鸭子”是爱说话的,他似乎特别爱表功。“老大,最难熬的是昨晚,我们几个都没有走,都在外面给你们站岗呢,我们……累坏了……”
“走吧,我们吃饭去。”第五站起来,招呼一声,就要向外走。胖子拉住他,指着旁边的盒饭:“不是还有这么多的吃的吗?就吃这个得了。”
“那怎么行?我们几辈子的兄弟,终于见面了,总得喝几坛子吧,否则算啥事呀?一条蛇,把这些饭食送给守门的那一家人得了,叫上弟兄们,今天我请客。”
众人前呼后拥地出门,走出了门,才觉得不对劲,原来东升没有出来,第五急忙和胖子回头寻,发现东升居然还坐在那张桌子旁,若有所思,旁若无人。
胖子的脸上闪现过一丝诧异,他觉得哪里有什么不正常,但却一时又想不明白。
第五早几步上前,半搂半抱地拉着东升就走。
镇子上最好的那家饭店,其实也没有多少人,因为镇子上的人基本都不会去饭店的,店老板一见第五一伙前呼后拥的来,大喜过望,立即把他们引进最大的包间里,直接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两桌位。
镇子里的饭店,最大的特色就是价廉物美,饭菜不像大城市里那样稀奇古怪,菜绝对新鲜,肉绝对新鲜,遇到一个好厨师,那就有口福了,总能做出在别处尝不到的佳肴绝品。
胖子他们今天就遇到这样的场面了,菜好,菜品也好,上来的酒,也是镇子里出的最好的酒,和那名闻天下的名酒,也没差到哪里去。
至于喝酒,除了酒好菜好,关键还要氛围好,要与对的人喝,要在对的时候喝……现在,第五和胖子就具备这所有条件了,所以,他们菜吃得不多,酒喝得多,话也说得多。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东升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在胖子的眼里,他就有些一反常态。三人相聚,本该三人同醉的,结果成了“二点半个”在状态,一桌酒下来,胖子和第五再次成了兄弟,无论这辈子和之前的几辈子,都是。
但东升呢,冷冰冰的,恍若未闻,胖子和第五都觉得这里有问题,他们想,酒后得好好和东升聊聊,他是大哥呢,是老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