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徐老二便早早牵着山洞里那马匹来到宁远舟任如意门前,准备送别任如意和宁远舟下山。
“宁兄弟,你快看看,这匹马是不是你们丢失的那匹?”徐老二满脸笑容地说道。
宁远舟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匹马,点点头:“没错!这就是我们丢失的那匹马。多谢徐大哥帮忙找回!”
接着,宁远舟一边用手捋着马的毛,又转头看向任如意,突然话锋一转说道:
“如意,这里山清水秀,不如我们就在此多住上一些时日吧。”
任如意也是笑着应了,“好啊。”
听到这话,徐老二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他想起昨天寨子里的长老已经明确表示不方便让他们久留,但又不好直接开口拒绝。
正在这时,那位长老走了过来。他看着宁远舟和任如意,脸上表情有些奇奇怪怪的。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来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只要你们乐意就好。”
宁远舟和任如意对视一眼,没有去应答那老头,只是徐老二高兴极了。
徐老二笑着对长老说道:“好好好,多谢长老,多谢长老。”
徐老二赶忙往寨子里传递消息,女人小孩们尤其高兴,毕竟在任如意的药方帮助下,孩子们的痘都好了许多。
长老交代了两句后,便转身离去,但他的脚步明显比之前缓慢了一些。毕竟昨晚的刺杀行动失败,自己又跌了一跤。
回忆到昨夜,任如意手持刀剑,锋利的刀刃紧贴着他的脖颈。面对如此险境,他吓得浑身发抖。
“要杀……就杀吧!你们的马匹就在东边的岩洞处,杀了我之后赶快下山去吧。”长老强装镇定地说道。
此时,任如意与宁远舟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任如意立刻回应道:
“正所谓斩草除根、除恶务尽。若只杀了你一人,恐怕难以永绝后患。待我将此山寨之人屠杀殆尽,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听到这话,那老头儿瞬间慌了神,声音中甚至略带哭腔:
“他们都是无辜的啊!这些人世代生活在此,都是本本分分的山民,绝对不会对两位大人构成任何威胁......”
然而,宁远舟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老头话语中的深意,他紧盯着对方,追问道:“他们不会有威胁,那么只有你会,是不是?校尉大人?”
老头像是被戳破了天大的秘密,跌坐在地上。
宁远舟讲着,“早年六道堂便曾截获到前朝余孽的往来书信,其中就有提到‘屯田校尉’一职。”
屯田,本意该是和平年间,让冗余的军队解甲归田,恢复生产。
但偏偏在前朝,却并非如此……前朝统治动荡,便屯田校尉带领手下战士,选山林叠嶂之处隐居,就像是火折子里的一粒火星子,从此与世隔绝,却又期待着他日若王朝覆灭,还能再起星火燎原之势?
“两位大人,如今这寨子仅我一人还知道这些过往,只要杀了我,他们都是地道山民,于你们并无害处啊……”
“我跟随父辈进山之时,才十余岁,当时上了山,蒙着眼在山洞里待了整整半月,再出去时,茫茫绝壁,早已找不出出路。
靠着早先送上来的物资,花了好些年才陆陆续续将这寨子建起来。寨子起来第二年,唯一的军医还死于意外,而后的风寒和疫病,差点毁了我们所有人……”
老头的自白,就是在传递,他心中对于这“屯田”一事的不满与抵触。而后众人花了许多年才打穿了山石,才破了这奇门遁甲阵,才和如今的梧国接上了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