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剑光一闪,佩剑已然出鞘,紧紧抵在了他的咽喉处。
宁远舟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全都退后!"
这句话无疑是给对面众多官差一个下台阶的机会,毕竟这些不过是领着钱财办差的人,谁也不愿真的去拼命。
于是,他们很识趣地扮演起了"护卫"的角色,默默地目送着任如意和宁远舟一步步靠近府衙。
抬眼看到那瞄着金漆的“衙门”二字,当真是讽刺无比呀。
一想到昨晚夜深人静之时,宁远舟二人就已然探讨过,若当真想要隐藏自己的踪迹,最好的办法就应当是是趁着夜色立刻启程离去,抛下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对这个已经腐朽到骨子里面的官府也置之不理……
然而,宁远舟做不到,任如意同样。
本意遁入江湖,但一个前六道堂堂主,一个前朱衣卫左使,没有哪一个真能放得下百姓疾苦。
今天,他们就要闹上一闹,入了江湖的任如意和宁远舟,就要成为一股落入滚烫油锅里的溪流,还给这个江湖一场轰轰烈烈。
只见任如意手一扬,一颗石子便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鸣冤鼓的支架。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支架应声碎裂,鸣冤鼓倒地,扬起一大片尘土。
府衙的大门随即被打开,一群卫兵簇拥着一名身着县令服饰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全县如此贫苦,县令倒是光鲜亮丽。”宁远舟小声说着,还不时用剑往上抵抵,手中的差役又是吓得狂抖起来。
县令满脸惊恐,却是故作镇定地喝问道:"谁敢如此大胆?擅闯我大梧官府!"
然而,任如意只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那县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枚令牌上刻满了精美的花纹,中间还镶嵌着一个醒目的"梧"字,是梧都皇室贵族身份的象征。
这块令牌乃是当初杨盈册封湖阳郡主时给任如意的。此时此刻,任如意决定利用它来虚张声势一番。
"见到湖阳郡主,还不行礼!"宁远舟怒声呵斥道,同时用力将手中原本挟持的官差随手推到了地上。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虽然半信半疑,但面对那块象征着权贵的令牌,他们也不敢轻易怠慢。于是,纷纷放下了刀剑,向任如意行起礼来。
县令顷刻间换了一副谄媚的笑容,恭恭敬敬地迎接着任如意和宁远舟进入县衙。
但实际上,他却暗中派遣亲信骑上快马,火速前往附近城镇找人上报此事。
毕竟,到底眼前这一男一女到底是上头要寻找的"重犯",还是货真价实的"湖阳郡主",就只有上头那些大人物才能判断清楚了。
在此之前,他只能暂时应付着局面,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大人,这令牌,难道真不是伪造的不成?”手下人满脸狐疑地问道。
“住口!休要再胡言乱语!”那县令脸色一变,急忙喝止道,同时还紧张兮兮地四处张望,生恐这话被任如意听到。
待到任如意二人走进府内后,县令这才松了一口气,并压低声音对属下训斥道:“你知道个屁啊!我如此做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若不这样,咱们能抵挡得住他们吗?”
手下人听完后如梦初醒般连连点头称是。
“郡主,您慢点儿走,小心脚下。”县令转眼间又是另一副谄媚阿谀的模样,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也进了屋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