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他的目光也分外怜惜同情。
秦衡之接着说,“我每次通过通风口往外望,正好能看见落荷院的荷花池。那日正好是哥哥的生辰,我亲眼看见夫人将哥哥带到拱桥上。不知对哥哥说了什么,哥哥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转身就想往外走。可就在此时,夫人身边的奶嬷嬷突然伸手将哥哥推下了拱桥。而夫人,哥哥的亲生母亲,竟然只挺着孕肚,冷漠的观望。”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农历二月,正是倒春寒的时候,这个季节落水,便是七尺大汉也遭罪啊,更何况是体弱多病的孩童。
虎毒尚不食子,这秦夫人莫不是疯了!
宣和帝攥紧拳头,青筋浮起,难怪,难怪念之从不肯过生辰。
秦衡之接着说道,“我震惊之下根本来不及呼救,直接冲了出去跳下水,没多久便将哥哥捞了出来。可那心肠狠毒的奶嬷嬷见到我,更是激动,竟想着将我一并弄死。我和她缠斗的过程中,失手将她推入池塘中。夫人见状吓坏了,我追着她上了拱桥,想要质问她为何这么恶毒残忍。拉扯间,她摔倒了,接着编如江王氏所言,她惊叫出声,我逃走了。但我没想到她竟如此愚蠢,因为一件衣服,一直认为是哥哥害了夫人。我逃到了修竹院后没多久,便听到夫人难产的消息,她身边的奶嬷嬷也被溺死在荷花池,整个秦府都乱了起来。没多久哥哥也被秦管家送了回来。他当时奄奄一息,幸得景鸿大夫妙手回春,将人救了回来。等哥哥醒来后已经已经是两天以后,秦夫人已经一尸两命。哥哥很痛苦,但他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一直都以为是秦夫人自己摔倒,导致流产。我不敢告诉他真相,更不敢留在秦府,他便变卖了家中大部分家中大部分祖产,打点好好一切,将我送到了苏州书院,自此改头换面,世间再无秦衡之。”
此时去秦府查证的衙役已经回来,并带回了书房的富春山居图和一个带着尘土的紫檀木盒子。
打开一看,正是两枚造型一致,古朴莹润的玉佩,分别刻着二人的名字。
案件到这里,真相已经一清二楚,众人唏嘘不已。
江氏夫妇面如死灰,两股战战,瘫坐在地上犹如一滩烂泥,竟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稳婆曹金秀耷拉着眼皮,精光闪烁,不停的磕头,“大人饶命啊,老身并没有存心污蔑秦大少爷。都是江风,他找到我,对我胡乱说了一通竟害我误会了秦大少爷。好在没有酿成大祸,还请大人网开一面,饶了老身。”
“砰!”惊堂木拍的震天响。
伍大人威严的少时台下几人,如今案件事实清楚,这几人明显有备而来,故意陷害秦念之,背后定有黑手,可细挖下去,只怕犯了忌讳。
斟酌片刻,伍大人站起身来,对着上首一拜,“臣等不负众望,最终查清案件真相,还秦大人一个清白。现本官宣判:罪人江王氏,家奴背主,意图谋杀朝廷命官,其罪当诛,判斩立决!罪人江风,曹金秀,伙同他人,污蔑朝臣……”
而此时那个假冒秦衡之的青年,像是疯了一般,突然暴起。拔下曹金秀头上的银簪指着自己的喉间,又哭又笑,状似疯癫。
“不是这样的!我才是秦家二少爷!我才是!秦家的一切都该是我的!你怎么还没被毒死?你死了一切都是我的了!你怎么还不去死!”
便朝着秦念之冲了过去,还没走出两步,便被人制住。
“留活口!”宣和帝话音未落。
“唰~”的一声。
老国公夺过衙役手上的横刀,划过他的脖颈,温热的血液瞬间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