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轻声道,“端懿皇后是我的发妻,但不是我所爱之人,我的她之间当的上相敬如宾这四个字,说出来你可能觉得我有些无情。”
他微微叹息一声,眼中虽有几分愧疚,但语气却极为平静,“昭昭,我对她如今只剩下愧疚了,甚至连她的模样我都快记不清楚了。”
叶昭宁从未问过他们之间的事情,在她看来,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再去纠结,人该往前看才会有盼头。
但今日她似乎有些魔怔了,还是忍不住问道,“怀之,那芝儿和松儿呢?”
魏永旭道,“他们是我的孩子,又自幼丧母,我自然多疼惜几分,但再如何这份疼惜不会大过江山社稷,就譬如即便松儿本该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但我却绝不会让他登上储君之位,因为大周不需要一个病弱的太子,所以他一出生就注定与储君之位无缘。”
微微顿了顿,“至于芝儿,她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又是嫡女,自然是尊贵的,不论何时她都会是景和一朝最尊贵最受宠的公主,这便是我能给芝儿的全部。”
说着,他又微微偏头看向她,眸中添了几分柔情和期待,“昭昭,我们何时能有一个小公主。”
叶昭宁被这突然跑偏的话题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没反应过来,魏永旭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两人目光交汇,声音低沉还带着丝丝暧昧,“夜深了,咱们该就寝了。”
很快,床榻上发出细细密密的声音,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情动,让人听了不禁脸红心跳。
那日之后,淑妃便老实了许多,除了害怕也是因为她没力气折腾了,给她的那碗药不会伤身,只会让她昏昏欲睡,浑身提不起力气。
魏永旭仿佛是被她那夜的话刺激到了,对叶昭宁越发的黏糊起来,除了太后召见,其他时候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一起。
白日赶路时,要么教她骑马,要么就是两人同乘一骑,或者就是都待在御辇里,叶昭宁的凤辇几乎成了摆设。
每日到歇息的驿站或者落脚处时,也都是同处一室。
数日后,总算是从长安抵达了洛州,半个月下来,随驾的几个妃嫔连皇帝的面都没有见到。
本来舒婕妤还跃跃欲试,但某日去拜访了淑妃之后,就只敢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马车上。
圣驾行至洛州城五十里时,洛州长史早就率大小官员在此处恭候圣驾。
之所以是长史而非刺史,乃是因为洛州牧多由亲王担任,说来如今兼任洛州牧的正是京城中监国的晋王。
所以洛州实际的话事人就是长史,这也是他率洛州官员前来接驾的缘故。
他深知陛下不喜奢华,前段时间朝中也有人给他递话,陛下说了此次南巡能省则省,减去一切不必要的花费,所以他也只是带着百官相迎,礼数到了但排场并不大。
洛州长史带着一众官员,身着朝服神色肃穆,恭恭敬敬的跪俯在地,洛州长史道,“臣洛州长史率洛州官员,特在此恭迎陛下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