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可要再快点!”
现在,一场竞速,已经悄然展开。
“我要挑几块好炭,要正热的!”
朱擘拿着弩箭找到霍利。
“哦,这就来!”
他从铜炉里挑出几块正红的火炭。
朱擘拿起几支弩箭,一一穿上。
“过来!”
两人轻手轻脚,转动着劲弩,对准了码头里停泊的船只。
随着阳光逐渐暗淡下来,一阵西北风吹过。
“再往左一点。”
朱擘瞄准了船帆,双手一松。
一支带着火炭的弩箭,稳稳射入船帆。
“再来一次。”
一支支弩箭不是插在桅杆上,就是挂在船帆上。
两人迅速将劲弩复位。
“行了,你快回船上去!”
“你呢?”
霍利问起朱擘。
“还差最后一步,我留在这里。”
他又看了一眼,还沉浸在欢乐里的士兵们。
“快呀!”
霍利被催促着,开始往码头跑去。
听见西北风吧屋顶的瓦片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贾元感觉时机刚好。
要是这时候起锚,正可脱身。
一阵低沉而悠远的回响,突然从远处传来。
徐叔濯听见声响,还以为是哪个士兵在乱敲。
“这是谁喝醉了,敲起钲来了!”
随着敲击力度的加强,声音逐渐变得高亢而激昂,震撼人心。
“将军,敌袭,敌袭!”
门外的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火,起火了!”
徐叔濯暗道不好,冲出门外。
被弩箭引燃的船帆,再由风势助长,已经引起了连锁反应。
十几条停泊在码头的战船已经起火。
“救火,救火啊!”
烧了战船,守将要担失责之罪。
盱眙水寨立刻乱做一团。
贾元知道是朱擘的脱身之计,起身嗔怒道。
“要是烧了北府兵船,唯你是问!”
徐叔濯现在没有心思考虑其他,只想救火。
“都去带人来救火!”
堂内各位裨将,手脚并用,跑出了门外。
“快走!”
贾元带上随从,跑上了船。
他们的船,停在最东面,还没被波及。
“快起锚!”
“敌袭!敌袭!”
朱擘站在东门上,使出浑身力气,弄出响动来。
看到贾元的船只,率先从码头脱身,直奔东门而来。
他赶快摇动辘轳,升起寨门。
“满帆,正舵,快!”
贾元指挥着随从们,让船快速通过。
他抬头看了一眼,喊了一声还在升起寨门的朱擘。
“还在上面,快下来啊!”
“就来!”
看到船头刚过了水寨,朱擘掏出一根牛胫骨,卡住辘轳,转身一跃而下。
贾元唯恐有失,正想上前去接。
只见一道身影,顺着桅杆,稳稳落地。
朱擘得意地走向贾元。
“这趟,可要给我记个头功!”
“一定,一定。”
乘着这阵大风,这艘小船继续向东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