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的眼神向江福海离开的方向看过去,满是担忧。
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新婚就分开,而且这一分开就是三个月,杳无音信的,虽说是在宫中给太后侍疾,可不能一个条子都递不出去吧。
孟氏能忍到现在已经足够隐忍,且足够聪明了。
平时都装作不担心的样子与命妇们正常交际,所有人都没想过果郡王从没给孟氏送过半个字,完全处于一种失联的状态。
在宜修的示意下,剪秋给孟氏换了一杯茶。
“这是刚进贡来的君山银针,福晋尝尝可喝的惯。”宜修笑着说,她今天的任务就是在孟氏去到寿康宫前稳住她。
孟氏拿起茶盏,细细品了,茶香清幽让人不由得宁静下来。
“如此茶汤色泽,香味凝而不散,娘娘宫中的当真是好茶。”孟氏说道。
宜修面上的笑容看似更真挚了几分,“常言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本宫听皇上说十七弟最爱君山银针,倒是没想福晋也喜爱的很。”
“剪秋包上一些,等一会儿让福晋带走吧。”
孟氏并没有做那种假客气的做派,反而是很感动的样子,“娘娘惦记着王爷和妾身,这是妾身的福气,谢娘娘。”
就这么说这话,没多久江福海就赶着回来了,他去寿康宫肯定不是问什么果郡王在不在的,而是去给寿康宫报信的。
“皇后娘娘,奴才去寿康宫问过了,说是太后娘娘这会醒着,请果郡王福晋去过去请安。”江福海打了个千儿,回禀道。
宜修看向孟氏,说道,“既是太后召见,那本宫便不多留福晋了。”
孟氏连忙起身,行礼跪安,“妾身告退。”
孟氏带着宜修给她的两包君山银针去了寿康宫。
宜修收起了方才的笑容,变回了平时那副模样,轻轻挥了挥手,剪秋便喊了小宫女进来把屋里收拾了。
“齐妃,快要放出来了吧。”宜修道。
“回娘娘,本是今儿个该放出来的,可就刚才皇上下令又加了一个月。”剪秋回到,给宜修换了一盏花茶。
“哦?这是为何啊?”宜修喝了口茶。
剪秋脸上颇有些无奈之色,“回娘娘,是为着齐妃说错话儿的缘故,原本是今儿一早解了禁足的,可齐妃才一解了禁足,就偷偷着人往阿哥所去了。”
“谁曾想让敬嫔的人拦了,方才因着果郡王福晋在娘娘这,皇上许是念着福晋的事更要紧些,就没让人来请娘娘,只又给齐妃增了一个月的禁足,让齐妃好好反省。”
宜修一听也没再说什么,本还以为是有什么隐情在,谁想竟是为着如此蠢的事,又被增了一个月禁足。
宜修看向剪秋,又收回视线,想来这么点小事弘历也不至于求到景仁宫的人头上。
这事也不难想明白,宫里谁会和齐妃过不去,非要说的话也就是个敬嫔了,敬嫔毕竟如今和弘历凑在一处,总要想办法在后宫压一压齐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