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隐臣稍一示意,便发力将夷矛一把提至天上,而后双手一捉夷矛尾部,持夷矛猛地一扫,
其矛尖于众秦人面前划过,
众秦骑被这骤然一扫,惊得下意识后仰,
而唯有那秦将安坐于马兽之上,纹丝不动,只是双眼眯缝了起来,
“将军且看。”
齐渊手持6米夷矛,站于辎车之上,而后以矛尖轻刺其身侧辎车,帷盖与车挡板的接合处,
以数矛戳破连接两者的木棍,而后将矛身整个刺于那帷盖之下。
其手持夷矛尾端,以夷矛前端抵着辎车帷盖,而后吐气开声,双手持矛猛地一挑,
竟直接将那帷盖给掀翻在街上。
露出了那其下的中兽狼尸,以及硕大骇人的狼头。
“我王曾言,其未曾尝过这中兽之味,是故,这三十余辆辎车,尽负中兽残身。”
众秦骑见那中兽狼头尚自新鲜,内心对这人的话信了几分。
那秦将也按下了怀疑,同时眯缝着眼盯着那人所持的夷矛。
夷矛长6米,便是于车战中,也并非单人就可轻持,常需架于战车上,倚着战车借力使用。
然如此重如此长的夷矛,
刚才此人竟先是用夷矛轻刺,而后更是直接隔了三四米,用夷矛挑翻了那不轻的帷盖。
若是说轻刺秦将还能做到,然隔了三四米掀翻辎车帷盖,秦将便自认为不能。
而那人做完如此动作后,竟然神色如常,
此人,竟是如此天生神力之辈?
秦将不由得高看了齐渊一眼。
却也,生出了一丝不服。
然就在这时,却见齐渊又道:
“将军,汝方才所言,为何我视将军身前为险地,
“实则将军有破城灭国之威,而我只有这区区斩中狼之勇,
“自是无以与将军比肩,而视将军身前为险地。”
秦将闻言,心中的那一丝不快瞬间消散了。
如若是这人使那夷矛之前,闻听此言,秦将会觉得这人可轻可鄙,不是条汉子。
然而当他眼见掀翻帷盖的那一幕,并以为自己不能如此做到,且惊叹于对方的神力时。
对方言不如他,
他便只觉得,
浑身都舒坦了。
眼前这人,是条汉子,且说话还好听,
可交!
遂也驱使着马兽步至辎车前,有些不自在地仰视着辎车上的齐渊道:
“汝这汉子,倒是诚恳,
“方才数位秦狼骑驶过,汝却不递交王诏,而是痴等主事之人到来。
“说吧,除递交王诏,可还有他求。”
齐渊见秦将靠近,且显露好意,然却因两人一坐一站,而他站着便高过了秦将,需秦将仰视他,
又考虑到其实是他齐渊有求于秦将,
是故此时这样的高低差,不太好,不利于两人拉近关系。
于是齐渊便直接于帷盖上跪坐了下来,使得与秦将高度持平,
递上王诏,同时道:
“实乃我王命令我等,于镐京中收拾康宫王奴,欲携王奴,而作为酬礼,赏赐战后诸卿,
“此番,我等便是除了这三十余辎车中狼肉外,还带有百余王奴,
“而如今将军把持城门,是故还望将军能方便一二。
“余便不胜感激!”
“此事……”却见那秦将听闻后犹豫了起来。
齐渊立刻补充道:
“此等之事,我王尽书于那王诏之中,
“秦公届时一看便知,
“且我等便是出了镐京,也只不过是这满负中狼肉的辎车数辆,行不快的,
“若有欺瞒,将军随时可以遣秦狼骑追之。
“是故,我又怎敢欺瞒于将军?”
秦将闻言,思虑了数息,
或许是此刻平视着,觉得这人是个妙人,可以往后结交一番,眼前可以卖个人情;又或许是觉得眼前之人,确实不太可能欺瞒于他,便也开口应道:
“如此之言,我便准允汝等出镐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