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聊到这儿,宋老大的心也开始七上八下。文老爷说过鸦片是一味中药,可以治疗手脚麻木、止痛、治痛,甚至胃疼痢疾都能搞定。每次有点小痛,他就会抠下一小团含在嘴里,那味道虽然有点臭,但含了几次后,还真让人有点回味无穷。尤其是上次受伤后,含的次数多了,后来就算没有疼痛,也会忍不住抠一点来含,难道这就是上瘾了?
石宽嘴角轻蔑地扬了扬,接着说道:
“上瘾的人可不会承认自己上瘾了,就算是不食用的人,知道这是鸦片,也会忍不住好奇,抠一点来尝尝。这就像文老爷说的,没有哪条狗是不啃骨头的。”
宋老大的心里开始泛起波澜,声音也变得怪怪的。
“你跟我说这些,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文老爷给你鸦片,就是想控制你的。”
石宽站了起来,从宋老大手里接过竹竿。他虽然从来没撑过船,但他知道要走自己的路,就得自己撑船。
宋老大却惊讶得一屁股坐在了船板上,嘴里还念念有词:
“文老爷是要控制我啊,那之前借枪帮忙啥的,都是假的?”
第一次撑船,确实不太好掌握诀窍,不过河面够宽,也撞不到哪里去。船往这边歪了,那就往另一边撑呗。石宽阴笑着说:
“那倒不是假的,他要利用你来对付牛镇长,借枪算什么。等牛镇长被扳倒了,你估计也已经上瘾离不开了,到时候不就成了他养的一条狗嘛。”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不就是文家的人吗?”
宋老大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以前只觉得石宽有点胆量,还有点小聪明,现在看来,他真是大大低估了石宽啊。
石宽把竹竿收起来,让那小船自己航行,他蹲了下来和宋老大面对面,慢慢的说道:
“我姓石,和文老爷不是一伙的。”
宋老大还是有点捉摸不透石宽,又问道:
“你领他的钱,却又拆他的桥,这有点不厚道哦。”
石宽把脑袋凑到了宋老大跟前,两人的鼻子都快碰到鼻子了,这才停住,冷冷的逼问:
“什么是厚道?厚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厚道了吗?你抢了那么多人的钱,杀了那么多人的命,你厚道了吗?”
宋老大苦笑了一下,这世间确实是没有厚道而言,人和人之间都是在利用,只不过利用得深和浅罢了。他不习惯和石宽这么近,脑袋歪过一边,身体也向后倾了一点,再次问道:
“你和文老爷有仇?”
石宽也不习惯和一个男人这么近,把身子收了回来。他并没有说自己和文家的仇,而是把那竹竿递过去,笑道:
“我贪,之前你还回来的钱,我贪了去。”
宋老大又是一惊,忙问:
“真的?”
“不假,所以我告诉了你那些,这也算是个交易吧。”
石宽认为宋老大是会替他瞒住这件事的,他之所以把这件事说出来,是希望乌桂山的人以后不要说漏嘴,他敢说出来了,如果乌桂山的人不替他瞒着,那就是不义。
宋老大不再问话,他站起来接着撑船。他相信石宽是吞了那笔钱,但绝对不是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