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这么结束了?」
「……」
虽然很莫名其妙,但赫尔莫认为洛特说的估计没错,就这么结束了。
他捡起地上的手电筒,看看时间,才过去二十分钟。再看看自己的衣服,就和地面一样,尽管确实因为刚才的大动作而凌乱,但一点血污也没留下,剑身也干净光洁得宛如鹅卵石,甚至连眼前的小镇也已经恢复了原样:黑暗、死寂,似乎根本无事发生。
确认真的完全没有其他怪物后,他这才捡起手杖收剑入鞘,跌坐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呼吸。但还没等他喘完两口气,又一件重要的事让他强打起精神——小镇里的雪变回了蒙蒙细雪,这是否意味着外面的暴风雪也该停了?
他转过身去,就看到那暴风雪依然在肆虐,放眼所见只能看见呼啸而过的一片苍白。
「看来我们这次是走进了没有回头路的单行道啊。」
「……」
赫尔莫可没功夫感叹,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只能接受。不论是怨天尤人还是痛哭流涕都只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多变的情绪是智者内在的敌人,时刻保持理智才能行于正道。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渡过眼前这一难关。
当他的心跳和呼吸刚平复下来时,就立刻从背包里翻出食物和净水器补充能量,然后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洛特,在刚才,我先后听到了三种声音。」
赫尔莫率先开启话题,洛特也知趣地回应:「钟鸣、呢喃、以及那些东西无意义的呓语。」
「午夜十二点,象征新与旧的交替,是最远离正午的真夜来临的时刻。」他如此想道,「在神秘学上,也是物质世界最为虚弱、灵性最为活跃的时刻。要说最适合这些怪物行动的时候,就是午夜十二点无疑,而那钟鸣,不论是现实中的还是灵性意味的,或许就是它们到来的前兆。我如此推测,你是否有任何疑问?」
「非常合理,以常理论,我暂时没有意见。」
「那么,下一个。那两声呢喃。」
「『听』与『杀』,是吗?」
「这是什么意思?」赫尔莫自问道,「听什么?要杀谁?是谁发出了这两声?听之声与怪物们一同出现,而杀之声与那些东西退去之时很是相近。这代表什么?」
「『听,它们要来了。』;『我要杀光你们!』如果这样想的话,是不是会很合理?」
「『听,然后抓住他。』;『他会杀光你们!』只要换个角度想,答案就会截然不同。」
「你说得很有道理,而结果就是我们什么都没推测出来。」
「准确来说,是最后的答案没有推测出来,而至少有两种可能性被我们发现。这两个都是有意义的猜想,虽然未必对,但有被保留的价值。呢喃者并未现身,却是个重要的线索。」
「好吧好吧。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个。那些呓语,我看,可能也就是这些怪物的本性吧,就像放血魔也就只会喊『鲜血』、『头颅』之类的来震慑凡人,这种低级的邪物就是这样,跟智障一样沟通不了,没劲。」洛特百无聊赖地说。
一旦脱战,他似乎就又恢复了那种欠揍的性格,赫尔莫对他的这种态度很不满。关乎生死的事不是可以用有劲没劲来形容的,那些可以更强大的邪魔确实有足以跟人沟通的自我意识,可这也意味着它们的害人手法能花样百出,受害人的下场可能比死还可怕。
哪怕是最普通的魔鬼,也能以花言巧语和罪孽魔力诱惑人们走上邪路,背叛爱人、出卖好友、杀死血亲,最后连自己的灵魂也在灵的世界里沦为永世之奴,更别提那些高阶恶魔。如果对这些东西没有敬畏之心,就会失去应有的判断力和警惕心,这绝不是赫尔莫想要的。
「我亦知晓这大概是出自它们的本性,但为何有此本性才是最重要的。」赫尔莫斟酌道,「而且,这些东西,比起圣显之日那次,有点弱了。」
「但凡它们强点,你现在能不能在这说话还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