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根红色的细丝连接着苍穹,细丝散发着红光,世界也因此变成了暗红色,此时,细丝正在收回,像是一个巨大的怪物收回了它的触手,然后水晶也熄灭了,世界变得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突然,像是神明揭开了盖在世界上的布,使得天空大亮,太阳也早已挂在了天边。
一晚没睡,温德反而感到很精神,他看到一缕光从门缝中透入。
“这么快就天亮了。”温喃喃道,他起身,脱下干净的睡衣,换上一件肮脏破旧的麻衣,他深知财不外露这个道理。他轻手轻脚的从奶奶房间经过,不想打扰到奶奶,这木质的地板不仅容易潮湿发霉,还容易发出声响。
温德今天戴了个鸭舌帽,帽子压得很低,他今天是去销赃的,如果不幸遇到了飞鸟帮,那飞鸟帮一定会询问他昨晚的收获,如果实话实说,那可就亏大了,但如果撒谎!万一他们不信,想要搜身,那后果是温德不愿承担的。
温德进了一家酒吧,在这个点,酒吧内还很冷清,酒吧有好几位酒保,其中一位是个四十岁的大叔,有强健的肌肉和浓密的胡子,温德找到了他,对他说道:“来一瓶调制青梅酒。”
“抱歉,我们这里不卖调制酒。”
“那给我来个大杯精酿啤酒。”
“我看你不是能喝酒的样子。”
“我失恋了,她(他)找了个卡尔隆德人。”
“哦!我想你需要的不是酒,请跟我来,我绝对会让你振作起来的。”
温德跟着酒保进了藏酒的地下室,酒保在地下室打开一道暗门,顺着阶梯往下走,渐渐有嘈杂的声音传入温德耳中,地下室下面竟然还有一个更大的地下室,支撑着这个地下室的每一根柱子上都挂了煤油灯,因此显得很明亮,这里就是黑市,像是一场混乱的宴会,有的衣着破烂不堪,有的衣着光鲜亮丽,有的席地而坐,身前放着一块地毯,地毯上放着奇奇怪怪的各种东西,有的守着一个笼子,笼子内装着一个小女孩。
温德在人群中穿行,看到了呆在角落的威尔,这也是一个中年人,胡子刮得很干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威尔也看到了温德,朝他点头示意。
温德走过去,将一个不透明的玻璃瓶递给了威尔,威尔接过,掂了掂重量,说道:“哎呦!收获不错嘛!”温德点点头,
威尔继续说道:“我也不细称了,这样吧!爽快点,九十元。”
“好。”
威尔把钱递给温德,温德把钱放口袋里,然后说道:“你不打开看看吗。”
威尔道:“那你不看看我给你的钱是不是真的。”
温德道:“不用了,我相信你。”
随便逛了逛,温德迅速从密道离开,这种地方不适合像温德这样的普通人,一不小心,自己就有可能以商品的身份出现在下次的集会上。
温德是这个酒店的常客,这个黑市是他偶然间发现的,他并不喜欢喝酒,但在这种地方能听到很多传闻和八卦,温德总是乐此不疲。有一天,温德听到了酒保与一个黑市顾客的对话,温德认为,酒保是想给他介绍妓女。正处青春期的少年,很难抵挡住异性的诱惑,贫穷与可怕的传染病让温德不敢迈出那一步,但温德仍然会经常关注这个酒保。虽然每一次的暗号都会有些许不同,但时间一久,温德还是发现了端倪,他尝试着与那个奇怪的酒保对话,竟然成功对上了暗号,酒保带着他进了黑市。
温德看到人的肢体,像猪肉一样摆在摊位上售卖。他被吓坏了,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周围的人看到温德的表现后,一个个投来不善的目光。他就像一只混入狼群的羊,此时,狼群发现了他。
就在温德绝望时,一声叫喊从人群中传过来,“查尔丝!你楞在那干嘛?我找了你好久了。”
温德转头望过去,说道:“不好意思,我老毛病犯了。”
那人说道:“让你少吸点致幻剂,你偏不听。”
那人拉着温德离开了人群的包围,那人告诉温德,他叫威尔。温德每次想起来都会感到一阵阵后怕,如果他对错了暗号,大街上就会多一个寻找孙子的可怜老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