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什么给忘了?”
“稍等一下。”
小白说完就站起身,打开了大衣柜,拿出之前二柱交给他们的包。然后放到王磊的旁边,把它打开展示给两个人看,陈海翔和王磊都侧身看着包里的东西,小白坐回了刚才的位置。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二柱出事之前交给我们的。”
他把当天二柱来到这的情景用简洁的语言给他们讲了一遍。
“就是这样,我当时就觉得二柱有些奇怪,可是没有想太多,结果第二天他就出了事。”
“你们怎么没早点告诉警察?”
小白和强子的表情有些慌了,他们对刑警有种敬畏之情,“不是的,您别误会,我们没想留着这笔钱。是真的把这件事给忘了,因为我们实在是太难过了,直到现在,我们连工作都经常出错,比如说上错了菜这些事情经常发生,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了,”王磊试图安抚他们的情绪,“我没有说你们想私吞这笔钱,你们也不要太担心。”
“我想这些钱应该交给警察吧,这里大概有几千块,我们也没数过。”
“不,这些钱我们不要,你们交给他家人就好了。何有金的遗体已经火化了,他的遗物大多数都被他姐姐带回家了,除了一些必要的物证以外,没有必要再走一遍程序了。”
陈海翔开口说到,“不过,这件事确实很奇怪。”
“是,就是这样。我们不知道二柱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看他当时的样子就不太正常。”
王磊继续问话,“还有其他的事情吗?类似这种不太正常的事情,什么都可以。”
“没有了,真的,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好吧。”
陈海翔接着问到,“你们见过何有金的老板吗,他叫刘利彪。”
小白和强子都摇了摇头,“没有,应该没见过,我们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王磊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我这里有他的照片,这是何有金的手机。”
他打开手机的微信,翻出刘利彪的朋友圈,点开一张全家福给他们看。
“这个男的就是刘利彪。”
小白突然瞪大了眼睛,“我见过他,他来我们饭馆吃过饭。”
“他经常去吗?”
“不经常,他们工地有人做饭,我听说他总去附近打牌,应该是只有打牌的时候才会去我们那吃饭。”
“他在哪打牌?”
“一家棋牌室,”强子插嘴说到,“名字就叫棋牌室。”
“我可以告诉你们在哪。”小白告诉了他们棋牌室的位置。
“他最后一次去你们那吃饭是什么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这个我真的不记得了。不过他每次都是自己来吃饭,基本不怎么说话。”
小白接着问了一个问题,“我能不能问问现在进展怎么样了?我听说有人自首了?那您为什么还在查呢?还有,为什么要问这个人的情况呢?”
陈海翔听到这些问题之后眼前一亮,“这个孩子确实挺聪明。”他心里想。
王磊回答了他的问题,“抱歉,现在能告诉你们的事情也不多。总之,那个来自首的人已经死了。”
“死了?”
“对,死的很蹊跷。而且,这个刘利彪挪用工程款项,已经跑路了。我们猜测他是因为赌博把钱都输光了。”
“原来是这样,可为什么,为什么二柱会被杀了呢?”
“我们现在知道的是,刘利彪把挪用工程款的事扣在了何有金的头上。”王磊转向陈海翔,“你跟他们说说吧。”
“我查了何有金签的那份合同,找了一位律师朋友帮我看了看。总的来说,他签的东西相当于一份认罪书。”
“认罪书?”
“是的,法律上的专业术语我不太懂,但意思是这样的。这份文件相当于是声明何有金公司总经理的职位,但他利用职权挪用了公款。”
“这就是他被杀的原因吗?”强子激动的说。
“不一定,至少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这件事中还有一部分是我们不知道的,我已经有了想法。你们刚才告诉我们的事情,我觉得这很重要,只要弄明白何有金在害怕什么,真相自然就能浮出水面了。”
第二天上午,陈海翔和王磊来到了小白和强子说的那家棋牌室。
陈海翔走在前头,他们直接朝着柜台过去。柜台后面站着一名男子,看上去六十岁左右,白头发很多,脸上也有很多皱纹,正在玩手机。
“你们要打麻将吗?还是玩什么?”柜台后面的男人抬起头说。
“您是老板吧。”
“对,第一次来啊?”
“是啊,老板,我们想麻烦跟您打听一个人。”
“打听一个人?谁啊?”老板皱起了眉头。
“他姓刘,叫刘利彪。”
“刘利彪?”老板看上去有些疑惑。
陈海翔从口袋里拿出一盒中华烟,抽出一根递给老板,他看了一眼,伸手接了过去,陈海翔用打火机帮他点烟。然后他接着说:“就是那边工地的那个工头。”
“哦,老刘啊。你们找他干什么?是警察吗?”
陈海翔笑了,“您看我们哪像警察啊。我们是他的表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都联系不上他了。他老婆给老家的人打电话,问他有没有回老家,我们才知道他失踪了,好长时间都联系不上,电话也打不通,微信也不回。”
“哦,我还真不知道这件事。不过他确实好长时间没来了。”
“我是刚从工地过来的,那的人都说他最近经常来这打牌,想问问您知不知道什么事。”
“我能知道什么啊,他就是有空的时候过来玩而已,我很少跟他说话。”
“哦哦,您也没听到他说什么吗?”
老板想了想,“还真有。有一天早晨我刚开门,他过来给我一个东西,是个文件袋,告诉我把这东西交给武老板·。”
“武老板?”
“对,也是我们这的一个常客,别人都这么叫他。我也不知道他是姓武还是排行老五还是大家都叫错了其实他姓吴。”
“那他没说什么吗?我是说我表哥。”
“没有,就告诉我把东西给他。我问他怎么不自己给,他说自己有事,最近过不来,还给我一盒烟,我就答应他了。”
“那您知道那个武老板是干什么的吗?”
“那我还真不知道,我就听说过,缺钱可以找他,我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我跟他也不熟,他也从来没说过自己到底是干什么的。”
“那从哪能找到那个武老板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原来经常来这。”老板停顿了片刻,继续说到,“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他好像也有一段时间没来了。”
“武老板吗?”
“是啊!”
“多长时间了?他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那我记不得了。我这每天有这么多人,我又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记得住。反正最少有半个月了吧。”
“那有没有人经常跟他一起来呢?”
“好像没有吧,他倒是和不少人打过牌,我记得没看过他带什么人来。”
“那他长什么样子您能给我们说说吗?”
“我想想啊,中等身高,脸上有络腮胡子。这算是一个比较明显的特点,他这胡子很少有人留,尤其是他那个年纪。我估计他最多不超过五十。不过,你知道他长什么样也没用,难道还能在大街上一个一个的看吗?”
“您说得有道理。我还想问您一下,我听说奉先有很多起失踪案,您说会不会我表哥也摊上这种事了?”
“应该不会吧,我也知道那事,但是我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失踪的都是年轻人。老刘都四十多了,我觉得不会的。”
“哦,是这样啊。那我表哥给您送了那个东西之后,他又来找过武老板吗?”
“没有,好像就是从那天之后,老刘就没来过了。后来,武老板也没怎么来过了。我记得好像是这样吧。”
陈海翔和王磊谢了谢老板之后走出了棋牌室,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棋牌室的柜台附近有一个人,听到了他们所有的对话。此人目光犀利,虽然面带笑容,但心思完全不在牌桌上。看到二人走了之后没多久,他自己也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回到那个宽大的办公室,他马上把听到的事情都告诉了武昊霆。
“看来还是被盯上了啊。都怪那三个弱智东西!”
“昊哥,您要不要暂时躲一躲?”
“剩下的那两个怎么样了?”
“您放心,已经解决干净了。”
“好。”武昊霆倚靠在椅子背上,闭眼沉思,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睛说到,“他们暂时应该不会查到什么,我应该没留下什么证据。就算来找我麻烦,也只能靠猜的,就算要躲我也得先把钱拿到。你们想办法把死的那小子的两个朋友跟我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