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对面回答完毕,就只听到一声闷响,以及对讲机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以及一阵轻微的,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诡异的,有点类似于咀嚼一般的声音——很快对面就重新归于一片嘈杂。
“喂?喂!发生什么事了?!还有人在吗?”
观月直子有些焦急地确认对面的情况,但却并没有得到回答,她只好转头向长野治寻求意见:“…恐怕有人员伤亡了,但那是什么声音…是撞到什么东西了吗?希望只是撞到什么了…”
“喂?”
长野治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声,同样没有得到回应,他带着不妙的预感尝试重新调整对讲机,回答道:“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但反正情况看样子非常糟糕,而且从之前局长说的话来看,或许不只有伏见区一个地方发生了这种暴乱…该死的,不会真的有怪物吧?!”
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就当观月直子和长野治已经不抱希望时,对讲机里却又传来了声音,这声音和方才听见的声音听上去是同一个人,但却诡异的显得十分平静,“您好?这里听得见——听得见你们说话,请问是谁——请问是哪位?”
观月直子和长野治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感觉寒毛猛地炸了开来,冷汗瞬间从额头渗出——这声音平静得有点让人感到毛骨悚然——观月直子心里已经有了不妙的猜测,但还是犹豫着回答道:“这里是…警署。我们刚刚还跟您联络过,您不记得了?请问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出现伤亡了吗?需不需要支援?”
片刻后,对讲机传来了低低的咕哝声:“巡查所,支援,伤亡——?”
语气听上去似乎有些疑惑,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十分礼貌地回答道:“您好?十分抱歉,这里什么事都没有,这个对讲机被不小心丢在地上了,我会帮忙送回警署的。请问警署在哪里?”
闻言,观月直子毫不犹豫地调整对讲机上的旋钮,关闭了联络通道。
她感觉有点儿呼吸不顺畅,语气颤抖地道:“刚刚那里现场颇为混乱,我们听见他的惨叫声以及碰撞声,按理来说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但是他,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桃泽梅双手摊开,“事实已经摆在你们眼前,现在总该相信我说的那些话了吧。”
观月直子沉默了下来,似乎在对自己进行心理建设。
而莱厄却是朝桃泽梅开口询问道:“从之前我们见到的那位巡查的异变,以及眼下发生的情况来推测,被感染者似乎在被感染的初期仍然能够保持理智状态,但却会丢失部分的记忆?
而和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位巡查相比,这个刚被感染的感染者明显显得有些太过稚嫩,轻而易举就能察觉到它身上的问题…这就是你之前说的“成熟态”和——我姑且称之为“幼年态”——的区别吗?
但相较于我们方才所见的那位巡查感染另一个人后,被感染者的变异速度来看——这位感染者的变异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几乎在瞬间就已经发生了…这是由于感染者的个体差异导致的,还是病毒即使在现在也仍然在飞速进化?”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洛洛也在努力思考,听莱厄讲完,她也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如果这么来说的话,这种病毒控制下的人类似乎并不是完全丧失理智的,或者说,病毒本身可能具有一定的生物智慧吗?”
桃泽梅朝莱厄点了点头,似乎肯定了他的说法,随即向洛洛解释道:“我需要指正一点。不是控制,而是取代。它们所呈现出来的智慧并不来源于vulnus本身,而是来源于被取代的个体。被取代的个体的神经元以及大脑被vulnus所侵占后,会以另一种供能方式缓慢恢复运作——而这个过程,就是感染者“恢复”理智的过程。”
长野治和观月直子此时显然也已经终于相信了怪物的存在,听到莱厄和桃泽梅的探讨后,长野治眉头紧皱,一边抓起挂在墙上的钥匙,走上前去将关住桃泽梅的铁栅栏解锁,一边忍不住开口问道:“他们还能恢复原状吗……如果已经变成了,呃,“成熟态”的话,目前有有效手段能够控制住他们吗?”
桃泽梅朝他看了一眼,十分不乐观地回答道:“恢复原状?这就好比让你把你吃下去又排泄掉的食物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一样。我不能说百分百没有这种可能性,但概率也显而易见。”
“至于应对方法…”
桃泽梅沉吟片刻:“如果是对付成熟体的感染者,能够运用的手段和方法就极其有限了……”
莱厄插嘴道:“可以用火吧。这种解决办法不管是用来对付什么,都是最显而易见的——大部分由蛋白质构成的物质都畏惧高温。这种病毒虽然我不清楚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既然称作“病毒”的话,那本质上就仍然是由蛋白质,RNA以及某些未知物质构成的吧?除非…它其实是某种类病毒的微生物,或者能够耐高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