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念完,两个人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眼前的包天喜有气无力地指着韩贵说:“都是他妈你小子,要看什么古人祭祀活动,还尝什么野味,说什么只要……说什么……哎哟……‘天雷门莫开,地火坎中来,‘就不会有病了。”
旁边有人把一包东西放在桌子上,眯鲁和青缘上前一看,确实是几只恶魔角蛙,平时龙山人也经常吃的。
青缘用镊子把已经烧得发黑的恶魔角蛙翻过来说:“这玩意儿你们也敢吃?”
她仔细看了看,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又把刚才眯鲁说的话联想起来,好像有些明白。心想,会不会是这个时节的恶魔角蛙不能吃呢?
青缘说:“目前我们还不能断定病情的原因,先给他们注射人体病毒定型剂,控制病情进一步发展。”
青缘让已经恢复健康的郝小雨先给老大打针,就听老大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最怕打针,会不会疼……疼呀?”
小雨没想到老大会晕针,就说:“放心吧!天喜哥,我给无数的人打过针……”
天喜听了好像放下了心,谁知她轻轻拿起针管,突然扎下去,就听包天喜杀猪一样叫了起来。
天喜觉得这完全是她故意的,可为什么对自己这样狠,他却不知道。
这时就听郝小雨补一句:“打针哪儿有一点都不疼的?”
天喜嘴里哭天喊地说:“我的好妹妹,你可打死哥了。”嘴上虽这么说,但心中的压力已经没有了。
打完针,杰美青缘又让郝小雨留下来继续照顾天喜和韩贵,转过头对眯鲁说:“走,我们先到诺西姆老人那里去看看,了解点情况……”
西摩拉姆老人的住所,前门庭若市,看病的人排起了长队。
青缘奇怪地发现,他们每个人手中都带着一个泥陶罐,看上去还挺沉的,就问眯鲁:“他们这是干什么?是装药的罐子吗?”
眯鲁说:“不是,青缘姐姐,里面装的都是酒。”
青缘惊异地问:“不会吧?西摩老人也收礼?”
眯鲁见她吃惊的样子笑了起来:“我们龙山人都会制作美酒,但就是不能治病,可是,在西摩老人这儿放一放,就成了龟龙神酒,可以医治龙山人的怪病。”
眯鲁又说,“诺西姆爱喝酒,但她平时只喝龙山人送的土酒,所以人们来看病,都带来龙山土酒给她。”
青缘想,难道是用酒精治疗?
同来的曲木戈武赶紧问:“要不要我到班玛多吉那里赶紧弄点酒来?”
眼见队伍很快就到了,青缘说:“来不及了。”
西摩拉姆老人早就看出她不是来看病的,并猜到科学考察队也出了问题。她一手拿着老藤杖,一手端着一碗酒,一副醉眼惺忪的样子,满脸的皱纹似乎有些得意。
为了不让青缘小看她,西摩拉姆族巫准备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她用老藤杖锤了两下地,这意思是让青缘站到这边来,并开口用古龙山语说:“我看你不是来看病的,是不是你们的人也出问题了?”
杰美青缘如实相告:“是的,还望老人家过去看看。”
西摩族巫故意说:“这我可治不了,你们的人跟我们不一样。”
青缘知道她是在卖关子,忙说:“今天我们来的匆忙,没来得及给您带酒,下次一定双倍送上。”
一旁的辛让不温不火地说:“不用了,你们的酒,谁敢喝呀?喝了一定会出问题的,还是让你们的人到别处去看吧!”
出人意料的是西摩拉姆老人制止了辛让,她让青缘把人抬到西摩法坛。其实,她从心里已经喜欢上这个总是替他人着想的女孩子。
不一会儿,老大包天喜和韩贵被抬法坛之上。只见西摩拉姆在地上插了一些树棍,用老藤杖对着太阳祷告了一会儿。忽然,她对折断的树棍瞪大眼睛,并用神龙杖劈来劈去,一会儿她喘着粗气,嘴里唠叨不停。
细心的杰美青缘好像看到,西摩族巫将一种绿色植物做的符咒放进了一个容器中涮了涮,然后用老藤杖将其捣烂,又加上一些不知是什么东西放在一起烧成灰,又用龟龙神酒将其化解,给病人吃了。
包天喜和韩贵开始上吐下泻,折腾了好一阵才算结束。开始青缘真担心他俩会被西摩拉姆给折腾死,但后来看,效果还是挺好。
西摩老人的药究竟是什么成分?有毒吗?但后来她通过超意检查了患者的身体,一切都神奇般地好起来。
青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是这样?真是奇怪!
大家充满了敬意,西摩老人最终叫人从屋子里拿出一坛龟龙神酒,说是让他俩人每天喝一点,就会好得快。
包天喜和韩贵简直把西摩老人当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一个劲地道谢。
老人对包天喜说:“不用谢了,你身上还有其他的病。”
包天喜暗自心惊,她是怎么知道我有病的?真是个神奇的族巫。他连忙跪下请教:“老神仙请你救救我!我确实是被坏人下了毒。您看我这是不是‘哈拉哈病毒’啊?”
大家听了都很意外,西摩拉姆更是大吃一惊,这些怪人是怎么认识哈拉哈人的?
她脸色大变。
杰美青缘看出老人的变化,赶紧说:“诺西姆,他说的病毒在我们那里叫‘幻灭温疫’,跟咱们这里的‘哈拉哈病毒’很像。”
西摩老人长出了一口气说:“你得的不是‘哈拉哈病毒’。但你的病我现在也治不了,因为那需要用恶龙的血调理治疗。”
老大一听自己不是“哈拉哈病毒”,长久地来的一块心病去了一大半,但又听说自己还有病,而且要用恶龙的血来治,心里又泛起了嘀咕,难道真的是公鸭陈说的是什么基因强大剂亚型?
他还想多问一点,西摩拉姆却一挥手说:“都走吧。”
杰美青缘想,难道治病的要点是在这酒里?或者这病根本就没有那么严重?她忽然想起寨子里经常闹病,难道是西摩拉姆为了控制族人而设下的圈套,借以提高她的权威?
青缘似乎看出了一些问题。
正在这时,班玛多吉给西摩老人送来了他酒壶中的美酒,西摩拉姆嘴上说不要,却早已伸过手来。
喝了一口青稞酒,老人竟然大加赞赏了一番,说今后要让班玛多吉做她的制酒师……
在幽冥山谷附近的一个神秘而幽暗的实验室里,陈厚岩正全神贯注地进行着他惊世骇俗的实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疯狂与执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