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林宛如和许诗晴已经很恼火了,又想要下马车,却被上官睿和云深给拦下了。
那边的叫嚷声却还没有停止:“赵桓,你这个负心薄幸,忘恩负义的人,踩着我的骨头和鲜血才来到京城,如今高中了,竟然不肯跟我相认,即便是不认我,那自己的亲婶婶,难道也要赶出门吗?”
年轻女子在那里诉说着,声声带泪。
两个闺蜜都听到那女子的话,脑子瞬间想到:又是一个陈世美吗?
看着林宛如那愤怒的小模样,上官睿轻笑道:“别气,为这种人气坏身体可不值得,这种事为夫在京城见到太多了,有些人见利忘义,发达之后就忘本,这个太普遍了。”
上官睿并没有意外,这些年他身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又是出身镇国公府,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他没见过?
“可是他们太过分了……”林宛如话没说完,又听到打手凶狠的话。
“不用废话,这里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赶紧滚回去,现在还是跟你商量,如果再不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几个打手的这个态度,这还叫商量吗?
围观的百姓有些看不下去了:“你们太过分了,人家只是想要在京城,又没碍着你们什么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呀?”
“没错,你们没有权利赶人。” 这次说话的是一个女人。
眼看场面变得更加紧张了,那些打手们也看出情况对他们太不利了,就道:“你们知道什么?这个女人,就不是什么好人。”
那女子冷笑一声:“不是好人?若我不是好人,你们那个老爷来京城赶考的盘缠,都是我出的,他所有的吃喝用度全都是我拿的,之前丧葬他爹娘的钱也是我给的,现在他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说我不是好人了?”
女人的话,让两闺蜜更生气了,这男的妥妥是个陈世美实锤了。
打手们看到百姓们被这个女人的话,煽动的更加激动了,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怎么办了。
“怎么,你们老爷不敢来,让你们这些打手来打头阵,赵桓,你给我出来,你说说,这这么多年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一朝得势,竟然背信弃义,小心天打雷劈!”那女子的话,说的歇斯底里。
百姓们都在帮助声援,示意让那些打手滚蛋,终于,打手的老大开口道:“本来还想给你留点颜面,既然你自己不要脸,那我们也不客气了,你是什么来历,一定要让我们说出来吗?你在媚香河靠什么生活的,你自己敢说吗?”
当林宛如听到这个女人出身媚香河时,也是一惊,因为她也出生江南,自然知道媚香河是什么地方。
而许诗晴却不知,便转身问道:“媚香河?云深,那是什么地方啊?”
云深回答道:“那是江南临安城的一条河,河两边都是妓院。”
许诗晴点头明白了,那就跟前世古代的秦淮河一样的地方嘛。
果然那女子不敢说话了,媚香河这三个字就是她的死穴。
百姓们也愣住了,这个地方,他们虽未去过,但作为大夏人,谁都知道那里是妓院的聚集地。
想不到,看着这么孝顺文静的女子,竟然来自那里。
“就你这身份,跟我们老爷,还配吗?”打手又问道。
身份,不配,听到这几个词,林宛如就恼火道:
“既然觉得不配,为何要招惹人家,接受人家大量的财物,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真是畜生。”
那女子又道:“没错,我是不干净了,可我也没奢求他能留下我,就当我之前的一片痴心喂了狗,可是他自己的亲婶婶,他也不管了么?难道她老人家,之前也做过什么让他丢脸的事,有钱有势了,就不要穷亲戚了?”
林宛如心道:这女子的逻辑很清楚,自己的权益,她可以不争取,可是那老妇人的事情,必须要一个说法。
虽然那女子这么说了,但百姓们却已经没办法支持了,毕竟她的身份,太过低贱了。
打手们看到情况对他们有利,看着女子,冷笑道:“她什么情况你会不知道?老爷的爹娘都死了,叔叔也不在了,她一个婶娘对我们老爷,一没养育之恩,二没栽培之德,为什么要为她养老送终?”
“你们让赵桓出来说话,他怎么能这么丧良心,当年婶婶也帮过他不少忙,甚至卖了自家的地,给他凑齐了进京城的盘缠,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落榜!”
打手们却没有被这样的话说服:“那是他单方面的说法,老爷的爹娘体弱,那些年他们家的田地,本来就是老爷二叔二婶在种,收成被他们贪墨了多少,他们还有脸这么说?”
“这些年都是他忘恩负义的借口,既然他薄情寡义,我们也不强求,让他自求多福,这样的人不会是什么好官?登高易跌重,希望我们能看到那一天。”那女子的话倒像是诅咒般。
百姓们虽然同情这女子的遭遇,但终究没办法说什么。
打手却觉得这话很可笑,忍不住嘲讽一句:“那老婆子的年龄大了,估计是看不到了,你虽然年轻,不过身染花柳,一定活不长,你的这个愿望,怕是这辈子都没办法实现了。”
听到花柳这个词,百姓们都散开了,像是躲避瘟疫一样。
在马车上的两闺蜜听到后,心里都是无限感慨,哎!这个傻女人,为了这样的狗男人,耗费了自己的一生,现在应该知道后悔了吧!
马车上的许诗晴对外面的车夫道:“车夫,你去把她们带过来,她那个病本世子夫人能治。”
车夫领命,赶紧下车走过去,而车里的云深却愣住了,反应过来后,问道:“小师叔,这花柳病你真的能治吗?”
许诗晴点点头:“能治!”
她有仙儿给的灵泉水在手,只要不像林小四那受那样重的伤,灵泉基本是万能的,解天花,瘟疫,毒,这些都不在话下。
车夫从人群中走进去,对着那个女子说道:“跟我走吧!”
那女子愣住了,不解问道:“你是?”
“刚才给你银子的那夫人可还记得吗?我是她府上的车夫。”
说完之后,车夫指了指马车的方向,许诗晴正在挑开车帘,朝这边看着。
那女子感激不尽,马上就答应了,结果那些打手不让她们通过,还很蛮横的拦住车夫的去路。
“你是什么人?也敢帮她出头,难不成也是她之前的客人?”打手的话,说的很难听。
车夫也没有客气,直接一拳打在他肚子上,侯府出来的马夫也是会武功的,直接让为首的打手捂着肚子。
“再不闭上你的臭嘴,担心你的人头不保。”
“人头不保?这里是京城,你到底是什么人,一言不合就打人,难道没有王法了吗?”打手看出来此人不好惹。
不过此刻那些打手们说出来的话,让两闺蜜和众百姓都忍俊不禁,明明嚣张跋扈的人是他们。
车夫冷哼一声:“你们这种人,也有资格谈王法?这两个人在什么地方?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你们也知这里是京城,谁给你们的权利不让他们待在这里的。”
“有本事说出你们是哪个府上的,不要在这里强出头。”打手们愤愤不平道。
马车上的林宛如已经看到许诗晴让车夫去带那两人过来了,说明她有办法救那女子,刚想放下帘子,却听到那些打手的话。
“这样的人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上官睿安抚着她,无所谓道:“让他们死,还不简单吗?”
而另外一辆马车上的许诗晴就大声道:“既然他们真的很想知道,你是哪个府上的,告诉他们便是,怎么我们府很丢人吗?”
刚才已经有人认出许诗晴了,但因为她走得快,才没吭声,这时又看她坐在马车上,掀着帘子看外面,就惊喜喊:“是靖北侯府的世子夫人,也是济世堂的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