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后,她若真来,她等着就是。
解决了他们,云渠才去了乾清宫。
穆庭还在与朝臣们商议后头诸事,安抚百姓、南疆战事以及阳奉阴违假做称臣的朝臣该如何盘查处置,每一桩都不是易事,有几个情绪异常激动,不知在说什么,更有趁穆庭不备,想要与他同归于尽的烈性朝臣。
云渠想了想,还是没去自找罪受,她安置好底下兵将后,就先去乾清宫偏殿睡了会儿,一夜动乱,累是真的累。
翌日,她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影,只有脑子里模模糊糊的似乎有昨夜穆庭躺在身边的记忆。
她简单洗漱用膳后,便问起了如今形势。
陆一回道:“宫中异变对百姓波及不大,少数不服的朝臣们也已解决,我们的人开始陆续走马上任,太上皇的罪己诏已被加急发往各地,今日京城百姓都在议论此事,对世子……皇上登基没了抵触心理。”
镇北侯世子本就是老一辈人心中的战神,在民间极有威望,如今的四皇子更是后起之秀,至今还在南疆战场上为国家百姓拼命,正元帝这一出可算是捅了马蜂窝,百姓们在试探性抱怨了两句后发现官府无人制止,情绪便更直白多了,骂声连连不止。
“太后呢?”
“太后从昨夜起便紧闭寿康宫门,谁都不见。”
儿子与孙子的争斗,她连该偏向谁都不知道。
云渠还想再问,却见一个内侍匆匆进来道:“皇后娘娘,太上皇自今晨醒来后便闹着要见您与皇上,不知您……”
“那便去瞧瞧他吧。”
正元帝目前还住在乾清宫,云渠不过两步就走进了殿内。
穆庭已经来了,看到她进来,脸色方缓和了不少:“这里太闹,不必你劳累。”
“无碍。”
云渠走上前,看了眼正元帝,后者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而奄奄一息,她惊道:“谁下毒了?”
“不是。”穆庭道,“他知道罪己诏后就成这模样了。”
似乎是听到了“罪己诏”三个字,正元帝脸色隐隐又泛起了青,对他们怒目而视。
“你们……大逆不道!”
“侄儿刚登基,事儿还多得很,无暇在此听皇伯父念叨杂事,这便告退了。”
“慢着!”正元帝顿时不敢再骂了,忙撑着力气说道,“如今……事无转圜,朕……不求什么,你叫钦天监测吉日,过继于朕名下,此后……你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子。”
换做任何一个逼宫上位的,这条件都不可谓不诱人,但凡有点追求,无论是为皇位更稳还是自己名声更好,谁不求一个名正言顺?
偏生穆庭断然拒绝:“不可能!”
正元帝睁大眼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