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元帝一愣:“朕何时召见你们了?”
“我召的。”
穆庭笑盈盈进门,素来清冽的声音在此刻竟含着些渗人的诡异。
“穆庭!”正元帝脸色铁青,“你竟敢私召百官进宫,要造反不成?!”
“侄儿岂敢。”
“今夜无事,众卿俱都回吧,朕的家务事,便无需尔等插手了。”正元帝声音阴沉,看向穆庭,“你也同朕解释解释,究竟何敢在宫门处捉拿朕的人!”
百官面面相觑,多数都准备退下,只有少数人还不甘心。
右都御史上前一步说道:“皇上,晋王世子假传圣旨,私召百官,臣恳请皇上重惩!”
他话落,却没几个附和的——有眼睛的都看出情况不对了,穆庭又不是傻的,无故封锁消息召百官进宫,这可是重罪,没多个脑袋都不敢这么干,而正元帝叫百官退下,只怕更多是试探穆庭究竟做到了什么地步罢了。
果然,右都御史话落,除去少数御史应和外,半晌都没人吭声,连正元帝脸色都不自在了片刻。
“瑾瑜与朕玩笑罢了,朕自会略施小惩,不必爱卿多心。”
右都御史还想说什么,穆庭却嗤笑一声:“我毫无错处,何来小惩?”
“私召百官等同于假传圣旨,当处斩首之刑!”右都御史虎的可怕。
“不过是想请诸位大人来看场戏,再做个评判,怎就放大到假传圣旨了?”穆庭始终含笑,一挥手,正元帝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禁卫军押着一个人进来了。
“皇上尚未允准,你怎敢越俎代庖!”右都御史气道。
还有些保皇党也纷纷开口:“禁卫军竟如此不服管教?卫副统领何在?”
是啊,卫峰呢?
穆庭抬眼笑看向正元帝,给出答案:“卫副统领突发恶疾,已重病在床,其部下也皆去侍疾了,禁卫军由侄儿全权接管,皇伯父叫您的人回来吧,去了也见不到卫副统领。”
短短几句话,却叫百官不寒而栗。
卫峰怎么发的疾?他的心腹怎么进的卫府侍疾?穆庭又是如何知道正元帝私下派人去宣召卫峰的?
以及……禁卫军由穆庭全权接管的消息,这意味着什么,众人一时竟有些不敢去想。
正元帝脸色冷了下来,却不见如何慌乱:“五万禁卫军,你只擒了卫峰是不够的。”
这里头至少有一半坚定效忠正元帝,这也是穆庭从前一直不敢轻易妄动的原因。
“我既敢来,便做好了十足准备。”穆庭耐心十足地回话,“那群禁卫军已被侄儿调出皇宫巡逻,也自有他们的去处。”
皇宫内外皆是穆庭的人,京城之中游荡巡逻的则是正元帝的人,而云渠带兵入京,前后夹击之下,正能瓮中捉鳖,杀得这群人片甲不留。
正元帝脸色难看起来:“所以先前我在京城之中的暗桩,也都是你杀的?”
“是您侄媳妇儿。”穆庭笑容更深,还隐约多了几分感激之色,“还要多谢皇伯父赐婚,给了侄儿如此智勇双全之贤妻。”
正元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猛地看向镇北侯:“你召回了那队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