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林百户清清白白的人家,自然不愿把两个好好的闺女都送给那半百老头子,更何况那齐国公夫人为人恶毒,将府里的妾室全部灌了不能生育的药。”
“林百户为了避免再叫闺女落入虎口,赶紧给二闺女找了个婆家定亲,没想到那齐国公世子却因此心生愤恨,给林百户安了个偷卖粮草的罪名,给关了监狱。听说前两天林百户放出来了,这人还打算再次诬陷人家呢!”
“什么?”
这话一出,皇帝立时凝眉道,“竟然是这般?”
谢羡玉使劲点头,“绝对是如此,其实此事也并不难查,只要陛下派人去鹿州走一趟,多问问人,便能知道真相。”
皇帝当然知道,谢羡玉能如此说,事情便一定假不了了。
便呼了口气,颔首道,“好,朕这就叫人去查。”
这事算是暂时了了,他又把宋昭玉传进来,事情是这样的,这件事——其实是关于惠太妃娘家人的事,也跟谢琮琏有关。
先说那惠太妃的娘家人,估摸着还不死心,在别处动了心思,放出谣言,影响皇帝跟谢琮琏的关系。
宋昭玉便道,“说有一个大的世家,有一位宽厚仁慈的主母,平日善待妾室,妾室也以真心相报,有朝一日,妾室生下了一个孩子,却不幸的是身子撑不住,眼看就要撒手人寰。临死之际,妾室将稚子托付与主母,而主母也含辛茹苦的将孩子养育成人,并继任了家主。”
“哪知就在一切平静之际,没想到那妾室的娘家人忽然冒了出来,对着这位年轻家主的美人一顿瞎话,妄图离间家主与养母之心,并陷美人于不义之地。幸亏美人聪慧明智,及时发现真相,原来这娘家人从前便亏欠于那位家主的生母,与其生母关系一直不好,如今却反而编造姐妹情深的谎言,想借家主的势力白得好处。”
“得知真相后,美人自然没有叫那有心之人得逞,只是现在就是不知,该不该跟这家主说明真相?”
说着赶紧看他。
皇帝当然已经听明白了,这故事里的家主是谢琮琏,聪慧明智的美人是虞怀娇,养母就是太后,而那位早早离世的妾室,自然就是谢琮琏的生母,也是他的生母同胞姊妹。
他倒是有些惊讶,原来生母的娘家人来找过她?
这事他既然已经知道,自然是要问清楚。
便道,“不妨说得仔细一些,那位家主的生母缘何与娘家人关系不好呢?”
宋昭玉心道,看来他这是听明白了。
好吧,既然要说,她便索性将惠太妃的生平都告诉他好了。
于是便又道,“起因是在这位夫人的小时候,其父亲宠妾灭妻,导致夫人的母亲早逝,而此后,其父便扶正了妾室,并生下了后头的弟妹,这位夫人自然一直放不下这件事。后来入府之初,也曾因为美貌,被老家主喜爱过,只可惜老家主并非长情之人,在她怀孕之后,便对她没有那般好了,这位夫人心里想不开,以至于抑郁成疾,生子后,又见家主依然冷待她们母子,便更加伤心,以至于得了崩漏之症,很快便去世了。”
“去世之前,她还恨着娘家人,将孩子托付给主母后特意交代,自己的娘家人非上进之辈,将来切莫叫他们攀附孩子,以防辱了孩子的名声。”
剩下的故事,不用她再说,皇帝也明白了,必定是他生母的娘家人不甘心,便找到了虞怀娇跟前造了通谣,恰巧让宋昭玉听到。
——其实虽然他小时候没有记忆,但后来也听宫里的嬷嬷提到过,自他出生,父皇已经开始修道,所以他虽是皇子,父皇对他也很冷淡。
而生母生性敏感,鉴于此,郁郁寡欢,便落了病。
所以她说的,必定也不假。
当然,对于那帮妄图攀附的娘家人,他并不会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