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氏和文素华在接近离王府前,担心二人的身份引人非议,便先一步离开,混进了人群之中。
此时看到曲芯竹受到冷落,沉不住气的走出花轿,也是在旁急坏了。
众人瞧见新娘子按捺不住地走了出来,也都是面露诧异之色。
在成亲之日,本应是新郎官射箭掀帘,新娘方可现身,如今这般,显然是乱了规矩。
“离,我们进去吧。”曲芯竹蒙着盖头,轻挪莲步,小心翼翼地朝着高头大马上的人走去。她声音轻柔婉转,隐隐之中,能听出一丝卑微讨好之意。
墨离微微一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他翻身下马,正欲朝里走去。
管家见状,忙将牵红的一头递到他手中,另一头已塞到了新娘子手里。
那鲜艳夺目的红绸入手,仿佛在无情地嘲讽他的愚蠢。
下一刻,他便愤然将手中之物掷于地,怒气冲冲地向内走去。
另一头的牵红落地,曲芯竹纤细的手用力攥紧这一端,犹如紧紧抓住自己未来的幸福一般。
没关系,她骗了离,他生气也是正常反应,待他气消了,她再好好给她赔罪。
她深吸一口气,强装淡定的跟随进去。
新郎这突如其来的言行,让众人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倒是那些从丞相府跟随而来凑热闹的人,小声地为那些不明就里的人解了惑。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议论声起。
身后传来的话语,墨离眸底不由得升起了屈辱,恨怒,懊悔等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
“六皇弟,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皇兄特来恭贺你。”墨垨壑双手作揖,面上却是泛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墨离面无表情,对其不予理会。
墨垨壑却越发得寸进尺,故意朝他身后望了望,“六皇弟,不怪皇兄说教你几句,今日好歹是你和丞相府……外室女成亲的大日子,你怎么丢弃新娘子,自顾自的先进门了。你这不是让新娘子难堪吗?”
“你早就知道,所以你才会收手!”墨离听到他口中的‘外室女’,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回想狩猎之时,墨垨壑从一开始的死缠烂打,到最后莫名其妙地停手。那时他怕是已然得到了消息,所以才及时收手。亏他还以为墨垨壑是有自知之明,才熄灭了心思。
从始至终,只有他像个傻子一般,被曲芯竹这个外室女耍得团团转。
墨垨壑装起了糊涂,语气看似平和,却暗藏着几分幸灾乐祸与不怀好意,“不知道六皇弟指的是什么?皇兄怎么听不懂?”
“你休要装蒜!”
墨离面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猛地一把揪住三皇子的衣襟领口,那力度之大,仿佛要将其生生扯碎。他双目赤红,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眼前之人燃烧殆尽,“定是你处心积虑设计陷害本王,害的本王不得不娶了一个低贱的外室女。如今,本王沦为天下人的笑柄,这一切皆是拜你所赐!”
“六皇弟此言差矣,你今日落到这般田地,也全都怪你太过贪心,竟敢奢望不属于你的东西。”墨垨壑不怒反笑,一把推开眼前之人,笑意更是带着深深的鄙夷,“一个爬床宫女所生的孽种和爬床丫鬟产下的外室女,可谓算得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