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祁同伟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和绝望。刀疤脸却依旧不依不饶:“那你就别想走。”
祁同伟望着远方的道路,心中充满了无助。他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个困境,才能尽快赶到高育良的身边。每一分钟的流逝都像是在他的心上割一刀,他的额头满是汗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焦虑和绝望,仿佛在这一瞬间,他失去了对命运的掌控,只能任由这个可恶的人将他困在这无尽的煎熬之中。
祁同伟与刀疤脸僵持不下,他的愤怒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你这是趁火打劫!我老师在医院命悬一线,你却在这儿为难我!”祁同伟双眼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
刀疤脸却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嘲讽道:“哼,我管你老师是谁。我这刚从牢里出来,正愁没本钱重新开始,你就送上门了。”祁同伟听他这般言语,心中更是厌恶,“你刚从监狱出来就该好好做人,而不是在这干这种勾当!”
刀疤脸像是被戳到了痛处,恼羞成怒,挥舞着手中的铁棍:“你个小白脸,还教训起我来了!今天你要是不给钱,我不仅让你走不了,还得给你点颜色瞧瞧!”祁同伟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你敢动手,我不会放过你的,法律会制裁你!”
“法律?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谁会来管你?”刀疤脸狂笑着,一步一步向祁同伟逼近。祁同伟深知与这种人讲道理无用,但又无计可施。他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念头,试图找到突破困境的方法。
此时,祁同伟想到了自己曾经在官场的一些人脉,他急忙掏出手机,想要拨打一个曾经在当地有些势力的朋友的电话。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祁同伟的心彻底凉了半截,他绝望地看着刀疤脸,“你真的要把事情做绝吗?”
刀疤脸晃了晃手中的铁棍,“我再说一次,要么给钱,要么找人担保,否则你就别想离开。”祁同伟强忍着内心的悲愤,“我现在确实没有钱,也找不到人担保,但我可以给你写个字据,等我处理完我老师的事情,我一定回来把钱给你,我在这汉东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赖账的。”
刀疤脸冷笑一声,“你有头有脸?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说不定你一跑就没影了。”祁同伟焦急地解释道:“我老师是高育良,汉东大学的着名学者,在政界也有诸多影响力,你若是耽误了我去见他,他出了事,你觉得你能脱得了干系吗?”
刀疤脸听到高育良的名字,微微一愣,但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凶狠的模样,“我不管你什么高育良低育良,我只认钱。”祁同伟意识到,这个刀疤脸是个油盐不进的主,他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在这混乱的争执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祁同伟感觉自己像是被命运无情地抛弃在了这荒郊野外。他想起了家中生病的祁小伟,想起了在电话里哭诉的高小凤,想起了自己一路走来的艰辛与不易,心中满是悲戚。“难道我就只能被困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一切走向毁灭吗?”祁同伟仰天悲叹。
刀疤脸似乎被祁同伟的绝望情绪感染,心中也有了一丝动摇,但他又不甘心就这样放走祁同伟。“你要是真有诚意,就把手机留下,等你回来赎。”祁同伟紧紧握着手机,“我不能留下手机,我需要用它联系医院和家人,这关系到我老师和孩子的生死。”
两人再次陷入僵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祁同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他决定冒险一试。他趁着刀疤脸一个不注意,猛地冲向路边的树林,试图甩掉这个纠缠不休的家伙。刀疤脸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大骂着追了上去:“你个混蛋,敢跑!”
祁同伟在树林里拼命奔跑,树枝划破了他的脸和手臂,他也顾不上疼痛。刀疤脸在后面紧追不舍,嘴里不停地喊着威胁的话。祁同伟知道,自己一旦被抓住,可能会遭受更严重的伤害,但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尽快赶到高育良身边,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险。
在树林里跑了一段距离后,祁同伟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山谷之中,前方已经没有路了。他绝望地看着身后追来的刀疤脸,心中充满了不甘。刀疤脸慢慢走近,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看你还往哪里跑?”
祁同伟握紧了拳头,准备与刀疤脸拼死一搏。就在刀疤脸举起铁棍准备攻击祁同伟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原来,之前出租车与摩托车碰撞时,有路过的司机报了警。刀疤脸听到警笛声,脸色一变,转身想要逃跑。
祁同伟松了一口气,他瘫坐在地上,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他必须尽快赶到医院。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朝着警笛声传来的方向走去。他要向警察说明情况,然后尽快搭车前往汉东医院,去面对那未知的命运,去守护他生命中重要的人,哪怕前方依旧充满了艰难险阻,他也只能勇往直前,因为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当祁同伟赶到医院时,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他看到高小凤坐在长椅上,眼神空洞,满脸泪痕。祁同伟的心中一阵刺痛,他缓缓走向高小凤,轻声问道:“老师他怎么样了?”高小凤抬起头,看到祁同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医生说情况很危险,一直在抢救,我好害怕……”
祁同伟安慰地拍了拍高小凤的肩膀,“别怕,老师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挺过去的。”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担忧。他站在抢救室门口,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心中默默祈祷着。在这等待的过程中,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高育良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教诲,那些扶持,都让他对高育良充满了敬重与感激。
而此时,他又想起了家中的梁璐和孩子们。祁小伟的病情不知是否好转,祁大伟是否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而难过。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撕裂成了两半,一边是恩师的生死未卜,一边是家庭的责任与牵挂。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平衡这一切,只能在这医院的走廊里,在这命运的漩涡中心,独自承受着内心的煎熬与痛苦,等待着命运的最终审判。
祁同伟在医院的走廊里心急如焚,而此时家中的祁大伟满心都是不甘与委屈。自从弟弟生病后,他明显感觉到父母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走了,尤其是爸爸,匆忙离开去处理各种事情,仿佛将他遗忘在了角落。
祁大伟独自坐在房间里,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每当他和弟弟发生争执,父母总是不自觉地偏向弟弟,认为他是哥哥就应该让步。那些玩具,那些陪伴的时光,似乎弟弟总是优先享有。他也曾努力表现,在学校取得好成绩满心欢喜地回家想得到表扬,可父母总是简单几句就把话题转到了弟弟身上。
他越想越难过,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为什么我总是被忽视?就因为我是哥哥吗?”祁大伟愤怒地将手中的书本扔到地上。他起身冲出房间,看到妈妈正在客厅里为弟弟整理衣物,眼神中满是关切。
“妈妈,你为什么只关心弟弟?”祁大伟冲梁璐喊道。梁璐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愣,“大伟,弟弟还小,他现在身体不舒服,我们当然要多照顾他一些。”“那我呢?我就不需要照顾不需要关心吗?”祁大伟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梁璐走过去想要安抚他,“大伟,你是哥哥,要懂事一点。”“我不要懂事!我讨厌弟弟!”祁大伟用力甩开梁璐的手,跑向了门外。梁璐在后面呼喊着,可祁大伟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街道上。
祁大伟在外面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中的痛苦如同潮水般涌来。他来到了一个小公园,坐在长椅上,看着其他孩子和父母嬉笑玩耍,心中的羡慕转为深深的悲哀。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孤舟,在家庭的海洋里独自漂泊。
他想起有一次,爸爸答应带他去动物园,可因为弟弟突然生病就取消了行程。他当时是多么的失望,可爸爸却只是简单地安慰了他几句,就急忙带着弟弟去了医院。还有一次,妈妈给他买了一个新的拼图,可弟弟看到后哭闹着想要,最后妈妈还是把拼图给了弟弟,说哥哥要让着弟弟。
这些回忆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祁大伟的心。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够好,是不是只有像弟弟那样生病或者哭闹才能得到父母的关注。他的内心在痛苦与迷茫中挣扎,一方面他深爱着自己的父母,渴望得到他们的爱与关心;另一方面,他又对弟弟充满了嫉妒和怨恨,觉得是弟弟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