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栎正欲离开,成蟜来了。
“阿兄,阿姊先别走,阿兄,这次去匈奴的几支商队的收获。”成蟜将册子搁在嬴政的案几上。
说是商队,其实是商人和秦军。
『嘿嘿,阿兄不得夸夸我?』
嬴政翻看册子。
成蟜眉飞色舞的与嬴栎说起他最近做的事情,嬴栎有些诧异,“原来成蟜这么厉害。”
“什么话呀什么话呀!”成蟜抗议。
嬴栎弯起唇角,“成蟜本来就厉害。”
“那当然了。”成蟜得意。
等成蟜得意够了嬴栎方才离开。
过了两日,嬴栎带着张良去了曲台宫。
“王上,长安君,公子非。”张良揖礼。
『阿姊可真是……清心寡欲,整天对着这么一张俊脸无动于衷。』
韩非握着张良的手,似乎有许多话要说,终究只是问了句,“公子何时回韩国?”
张良的眼睛微微明亮了一点,蕴藏着一丝不安的期待,“是王上叫张良回去吗?”
『啧,韩安估计都不记得你这号人了吧。』
“你不能回去。”嬴栎直接开口道。
『哈哈哈,不愧是阿姊。』
嬴政也弯了弯唇角,他可以不放人,但他不能这样直白,阿姊倒是给他省事了。
韩非看向嬴栎,“公子何出此言?”
嬴栎轻哼一声,“韩安还记得在秦国有个质子吗?”
张良的眼眸黯淡下来。
韩非一时无言,若是他说韩王惦念张良,未免也太假了,这些年,韩王从未提起过张良,或许,他当真不记得了。
“王上也会希望公子归韩的。”
嬴栎直接动手将张良扒拉到身后,淡淡的看着韩非,“本公子养了几年的夫君,公子三言两语就想带走?未免有些不讲理。”
张良错愕的看着嬴栎。
『哦吼哦吼,阿姊阿姊。』
嬴政:……
阿姊真是……简单粗暴,与成蟜心里话中的阿姊,这脾性倒是越来越对得上了。
韩非:……
到底谁不讲理啊?那是韩国的质子吧?
此时,除了嬴政与成蟜,没有人知道,不仅张良回不去,韩非也回不去了。
韩非一心存韩,嬴政再如何惜才,却也是留不得他了,后来,韩非郁郁而终。
张良有些恍惚的跟着嬴栎回府。
嬴栎将张良送回院子便准备离开,她要去给张良傅籍,什么破烂质子,做秦人多好。
“公子。”张良喊住嬴栎。
“嗯?什么事?”嬴栎站住脚步。
“公子方才在曲台宫所言……”
“怎么?你不愿意?”
张良摇头,“不是。”
“张良以后还有机会回韩国吗?”
嬴栎想了想,“你要是想回张府,我随时都可以陪你回去,但是回韩国……大抵是回不去了。”
张良垂下眼眸。
嬴栎也不着急走了,傅籍嘛,早一天或是晚一天都无所谓,“坐。”
嬴栎推着张良坐下,自己也挨着张良坐下。
“你在想什么?”
“没有,没想什么。”
嬴栎抬手捏着张良的下巴,迫使他转头看向自己,“我是不爱动脑子,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