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树枝上挂满了霜雪,路边的行人都不自觉的往高拉了拉衣领。
要不是今天情人节,怕是没有人会想出来的。
路来路过的女孩们羞涩的一手拿着娇滴滴的玫瑰花,另一只手伸进旁边男孩的口袋里。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气息,这一幕幕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些许暖意。
林嘉生一手插兜一手抚在行李箱上,黑色墨镜时不时闪过车水马龙的灯火投来的光影。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皱了皱眉。先是不自觉的掏了掏左边的口袋,再摸到打火机的瞬间又猛地想起什么,之后又不耐烦的从右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
盒子里是两种口味儿的口香糖,橘子味的还有很多,薄荷味的却没有多少了,他从里面抽出一条薄荷味的口香糖扔进嘴里。
他穿着一身黑色,黑色的大棉衣,黑色的裤子,更过分的是大晚上的他还带着一副黑色的墨镜。
脸上除了嚼着口香糖的鼓动的腮帮子之外没有一个多余的表情。他好像一个隐匿在黑夜里准备执行任务的杀手。
但是此时此刻看起来更像一个傻子。。。
“你看那个男的感觉有点帅唉”
“你又没看见全他脸,带个眼镜说不定是盲人。”
两个女孩叹息着摇摇头从男人旁边走过。男人稍稍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很快脸上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哥,相亲如何啊?”
一辆黑色保时捷停在了男人的面前,从主驾驶下来一个和他眉目间有些许像的男孩。
“大晚上的带个墨镜耍酷啊?”林时申不怀好意的笑着问他。林嘉生冷着脸没有搭理他,把行李箱丢给了男孩自己坐进了车里。
一路上车内气压极低,林时申小心翼翼的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排的林嘉生,他已经摘掉了墨镜,他轻皱着眉看着窗外,眼睛深邃而又明亮,像是有一个星海装在他的眼睛里,深不见底却又忍不住不看。
“想说什么?”
林时申第n次偷看林嘉生却没想到对上了从后视镜看着他的那双深邃的眼睛。他好像要把他一眼看穿,像一把剑,那是来自Death的眼睛。
林嘉生慢悠悠的从兜里拿出口香糖的包装纸,把吃过的口香糖包进去。从上车到现在无论做什么他始终都是面无表情。林时申张了张嘴,又闭住又张开。
就这样在嘴边的话来回在嘴边徘徊。
“哥……我不是故意的,是老姑可不能怪我,她说你三十好几了......”
林时申说的越来越没底气,要不是因为要开车,他估计早就咕噜到方向盘底下了。
“开车。”
林时申语塞。
“哦,对了,哥,我告诉顾柯你今天回来。”
“嗯。”林嘉生闭上了眼睛靠在车椅上。他回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件事。
半个多月前,正是春节来临之际,林嘉生和林时申两个人去看望住在新加坡的姑姑。
没成想飞机一落了地,林嘉生的各种证件直接被这个老太婆扣了。他每天因为相亲和老太婆在家里干架。直到他看到顾柯前天发的那条在个人微博账号宣布的自己将在今年过完年后第一场球队主场比赛结束后退役的声明,怒气冲冲的他一气之下偷了护照跑回国。
保时捷在一个俱乐部前面停了下来,俱乐部的门上写着HG&ST,顾柯已经站在俱乐部门口等着他们了,顾柯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怎么说,不停的搓着手表达自己的不安。
几年前林嘉生将自己的全部身家压上,并极力获取了HG董事会的赞助,买下并创建了这个篮球俱乐部,他并不是很喜欢加上HG,因为HG是公司的缩写,但是公司也是赞助商。
林嘉生并没有理会顾柯,照直走了过去熟练的打开了俱乐部的大门,按下了了小球场的灯,因为假期还有一个星期才结束所以俱乐部里空无一人。
他随手拿过放在陈列台上的一颗篮球一言不发的对着球框一顿猛投。顾柯战战兢兢的站在身后。
“老大。”男人依旧没有停下。
“Death。”男人任然没有停下。
“林嘉生。”在顾柯第三次叫他的时候,男人停了下来。
在最后一个球和篮筐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突然转过身揪着顾柯的衣领指着地上滚动的那颗篮球愤怒的吼着,
“你还记得它吗?你还记得你刚来这儿说的话吗?退役?你疯了吗?”那是不解是不无奈。
顾柯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生气的林嘉生打断了。
“你今年才26,大好时光啊,你发什么驴,你跟谁商量了,而且以你现在的身体打到三十根本不成问题,你现在跟我说你要退役?你在干嘛?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过年放炮把脑子炸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