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寒低下头在陆念恩的唇上轻啄了一口：“你是想起什么来了吗？我觉得是真的很好。你曾经救过我的命，我虽然不知道，但却阴错阳差以身相许了，这样还不好吗？”

薄砚寒拉着陆念恩的手往家里走去：“不急，你慢慢说。”

陆念恩也冷静下来了。

她做到那个梦的时候，她手脚都有些发抖。

但现在陆念恩脚步却微微顿了下。

若是，只是做梦呢？并不是真实发生的。

她从薄砚寒嘴里听说谢馨语是薄砚寒的救命恩人，也许内心不想薄砚寒和谢馨语扯上关系，所以梦就给她圆了梦，如果她自己都被梦骗了呢？

薄砚寒让陆念恩在沙发上坐下，给陆念恩倒了一杯温开水过来。

“先喝点水。”

陆念恩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也不说话。

薄砚寒也不急，不催她。

他像是几百年没有看见她似的，目光一直在专注盯着陆念恩。

陆念恩被薄砚寒的目光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干嘛这样看我。”

“喜欢你，怎么看你都看不够。”

陆念恩的脸腾地红了。

薄砚寒谈起恋爱来，其实不太正经。

禁欲的男人只在别人面前禁欲。

在她面前，情话，身体的自然接触，节奏都是他在掌控。

“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说要告诉我当年事实的真相吗？我当年眼睛被血浸染了，手被绑住，连擦下血都做不到。那天有个比我小几岁的小妹妹过来了，拉着我吃力地往草丛去。我看不清她的样子，昏了过去。但我能感觉得到有人在移动我。再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陆念恩吃了一惊，薄砚寒以前没有说他被救的真相，但现在薄砚寒说的跟她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陆念恩斟酌片刻才开口：“我做了一个梦，应该是回到我过去了。那像是我过去做过的事情的回放。我那时候也就几岁，遇到一个很好看的大哥哥，但他是血，浑身都是血。他显然吃了一惊，没料到我会闯进来。他叫我快跑就晕过去了。我害怕，但我更害怕这么好看的大哥哥被坏人抓住，我就拖着他往草丛里走，因为我力气比一般的人要大上许多，所以我才拖得动。后来实在是来不及了，我就故意引开那些人，但我自己受伤了，头和膝盖都受了伤。

等我醒过来，我就问林雪，大哥哥在哪，她骂我，说我自己贪玩结果还臆症严重，什么大哥哥。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就想着谈恋爱了。什么是谈恋爱我那时候还不懂，只是被林雪骂得羞耻。后来没有人提这件事，我也把它抛在脑后，再也没有想起来过。”

薄砚寒伸手挡住了陆念恩的下半部分的脸，端详着。

看着看着，他唇角轻轻勾了起来：“真的很像。太像了。你不是问我，我们俩都中药的那一天，我为什么亲你的眼睛亲那么多次，因为人会长大，但眼睛已经很难改变了。

你的眼睛跟我记忆中的那双眼睛太像了。我想，如果她也长大了的话，应该跟你现在年纪差不多。现在就对得上了。

谢馨语能冒充成功，也是因为她的眼睛跟你有几分像，还有那天我自己昏迷过去，对你的样貌看得并不清楚。”

“砚寒，所以你信了？你信是我把你救出来的？”

“我当然信。谢馨语好得很，这些年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薄砚寒神色淡然下来，谢馨语和谢家这笔账他自然要算。

“砚寒，我突然想笑。林雪到现在都不知道她错过了什么。”

如果林雪是个好的，听她提到大哥哥，就应该能联想到有孩子有危险，那无论如何，也会报警或者派人去发现小念恩的地方查看一下，但林雪没有这样做，就跟荣华富贵擦肩而过。